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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期的殷无离就那样站在树下,看着远处凉亭中的两道身影,他没有走近。
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和谁多做牵扯。
更何况无论是哪个仙门的,都知道他是她从无福之地带回山上的男宠。
比起这些世家子弟来,他不值钱。
说白了,就是伺候她的男仆。
少年像是笑了一下,带着轻嘲,黑色的眸都冷了,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秦晚一袭白衣胜雪,正与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相对而坐。
她眉眼含笑,素手执壶,为对方斟茶,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逗得那世家公子面色一红,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
春日的风裹挟着桃花的香气拂过,却让他觉得格外刺鼻。
少年低头看着之前摘得果子,原本是给她,现在只觉得味道不怎样,果子的苦涩仿佛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让他微微拧了下眉。
他是清楚她的本事的。
在无福之地,她想带他上山时,也说了一堆话。
换成这种没经过事的世家公子,确实容易脸红。
只不过,某人才在不久之前,才说:“只为他一个。”
可现在,她却对着另一个男人用了同样的招数。
果然,口腹蜜饯不可信。
少年想到这,将果子扔在了廊下的石桌上,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秦晚的声音:“阿离?你去哪?过来。”
他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确实不像个男宠。
这样的把戏,他也不是玩不腻。
“怎么回事?”秦晚快步走来,裙裾翩跹如蝶,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有人给你气受了?”
秦晚知道这样的场合,凡人,尤其是做为供品的凡人出现,确实会引起不少猜测。
不过,他一向桀骜,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修道人就像在看垃圾。
应该不是为这事,那是为什么?
秦晚侧眸,想要将他的表情看仔细点,手自然的捧住了他的脸。
少年看着她的手指搭上药碗,那指尖还带着方才斟茶时沾染的水渍。
他突然觉得胸口发堵,不知怎得就避开了她的动作,脸上依旧矜贵淡漠:“没人给我气受,姐姐想多了。”
“是么?”秦晚狐疑的打量着他,然后又道:“我碰到了个熟人,一会进去历练,他很有可能会和我们在一起。”
少年原本冷淡的眸,变得更加没有温度了,就连往常唇边的笑都不见了,一双眼又黑又沉:“公主觉得合适就带上,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次论道大会的历练,各仙门都在盯着,公主能应付就行。”
秦晚知道少年说的没错,但“魏泷”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提防。
她不认为这是巧合。
人祭阵里每一个和阵外相似的面孔,都让她必须留意。
尤其是“魏泷”这么特殊的八字,无论走到哪,都被人盯着要换皮。
“他的修为和悟道都在我之上,应该没事。”秦晚这话说出来,是为了让少年安心:“我们是旧识,他人品也不错,说不定真能帮我什么忙。”
比如当个鱼饵,钓一下幕后黑手。
没想到,少年给人的感觉更疏离了,仍是那副圣洁不染风尘的模样:“公主开心就好。”
秦晚:......
不是,怎么开始叫公主?不叫姐姐了?
她刚想开口问,仙门顶上就传来了阵阵梵音。
“时辰已到,各仙门弟子入东门,准备论道历练!”
这次论道大会的主持,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才去过虚明山的白鹤长老。
作为仙门之首的四大派,正阳山向来喜欢出这个风头。
今天的他倒是仙风道骨的很,站在高处,抚着胡须。
“尔等此次历练,是为自己,也是为天下,近来东海之滨有妖魔为祸,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托梦上神,以人为供品,还望尔等能镇魔卫道,护一方百姓!”
说的倒是道貌昂然。
实际上真到了地方历练,大部分是为了提升修为。
当然也有去寻机缘的,比如埋骨之地的宝剑,又比如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无论哪一种机缘,一般都在凶兽妖魔出没之地。
历练之后,都会给各仙门的弟子排名,像是正阳山那两个天才,玉灵儿和墨子清,就是上一次论道大会时,一人得了一把宝剑,一人得了一株灵药。
玉灵儿用它来讨好正阳派还不够,叛出虚明山时,还偷了师父的护心镜。
秦晚对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妹”只有厌恶,没有其他。
虽说她现在是人人捧着的仙门天才,前不久还突破了第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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