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听天由命悲苦自知,夕尊上坐不怒自威-《逐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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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月睁大了双眼,盯着小乙,小乙停下说话,夕月抿嘴一笑,说道,

    “哥哥,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带酒窝的小姑娘,嗯,我见过她一次,也很喜欢的。但是,哥哥,你也可以喜欢我的呀!”

    小乙真不知如何回话,

    “我,我,你,你……哎呀!我……”

    夕月捂嘴笑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还语无伦次了呢!我逗你玩呢!你若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我又怎会喜欢上你!”

    小乙听完,这才放下心来,

    “月儿,你可把我吓坏了!”

    夕月一把抱住他胳膊,又道,

    “嗯,你只当是帮我忙,我呢,可是当真了哟!呵呵,你是我已过门的媳妇,这一辈子都是!”

    小乙想要挣脱她手,那胳膊却被她越攥越紧,他怕把她弄疼,也只好放弃,

    “月儿,你,你……”

    夕月甜甜一笑,道,

    “哥哥,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么,至于其他,我也就不再勉强于你了!”

    小乙点点头,听她说来,

    “陪我一晚,待到明日天亮,你若要走,我绝不拦你!”

    小乙心想,这时辰已经不早,再待上一会料想也没甚大事,只当陪她说话解闷了。他微笑点头道,

    “好!”

    夕月已然累极,她被小乙扶到椅子上,很快闭上了眼。小乙听她呼吸平稳顺畅,已是睡熟。他抱起夕月,放到床上,欲脱开手来,可夕月睡梦之中仍旧抱着他右臂,死活不放,小乙就这般坐在床边,将右臂抬到让她最舒服的高度,直到天明。

    夕月睡得香甜,小乙看她梦中嘟嘴,模样很是俏皮,即便已然天明,还是没想叫她起来。待她醒过来后,已然过了辰时。夕月睁开眼来,看那窗外已然大亮,惊叫起来,

    “哎呀不好!哥哥你怎么还没走,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出去呢!”

    小乙笑笑,

    “喏,你这样,我怎么好走!”

    夕月看看自己双手还抱着小乙,上牙轻咬下唇,抱歉道,

    “哥哥,都是月儿不好,你先在房里待会,我去去就来!”

    小乙一把将她拉住,道,

    “你现在这个模样,还有人识得你么!”

    月儿这才想起,昨日那人已然不在,这么冒然出去,真是不容易解释清楚。她在房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你先别急,不如将你师傅找来,暂时先恢复之前的男装,待到一切安排好,再变回女儿身?”

    夕月差点哭出声来,道,

    “昨日他们都觉没有意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师傅便放开手脚,喝得大醉当场,今日能否醒来都做不得准!而我,我,我也再不想穿那男装了!哥哥,你不知道这里绷得好痛好痛!”

    小乙看她所指地方,那双峰激凸起来,他马上又移开眼去,心想,这少女要扮男子,仅是压抑住这胸前部位,已然要吃上不少苦头,更何况她每次走出房门还要贴面皮,浇发蜡,穿高鞋,就连声音也要刻意改变,其中辛苦可想而知。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如此,她仍旧热情开朗,对那未来充满着期盼。小乙对她,原本只是心生怜悯,现如今更多的却是钦佩与欣赏。夕月要他带她走,他倒真是有些摇摆不定了!

    “怎的还没起床!真是懒到家了!”

    “回老爷,昨天大喜的日子,公子和夫人兴致正好,还跳舞来着,应是太累,所以没能早起。”

    “哼!你们先下去吧!”

    小乙夕月听得真切,正是这夕家老爷来了,

    “快些开门!开门!”

    屋门被砸得咚咚直响,夕月干脆躲到了小乙身后,小声急道,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月儿贪睡,连累了哥哥!”

    小乙按住她肩头,道,

    “迟早也要面对的,不如现在就说个清楚。”

    夕月看着小乙坚毅眼神,用力把头点了一下。小乙上去开门,门两边打开,门口正中立有一人,四十上下年纪,穿着虽是朴素,却是从头到脚无不透露着干练。小乙看他国字脸型,五官分明,虽然只是普通样貌,可若是与他四眼对视,马上就能感受他那不凡气度,还有一种超然的压迫感。

    “夕老爷好!”

    那夕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身体巍然不动,不带一丝情绪回道,

    “嗯。都起来了?”

    小乙尴尬着点头回他,

    “起来了起来了!”

    “收拾一下,到前厅来。”

    夕家老爷转身去往前厅,夕月哆哆嗦嗦贴在小乙旁边,二人一起跟在后头。夕月这小院是个院中院,鱼池假山皆是小巧玲珑,别致得紧。昨夜听夕月说来,平日里,也只夕老爷、师傅、还有几位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能够进这院子,除此之外,极少人来,因而这里多数时候只是她一个人的小天地。下人们平日里不让进来,就连饭菜也只由师傅亲自送来,偶有节日时分准许前来安置果品、装饰屋瓦之类,非有要紧之事,不会留在这院中服侍,等候差遣。不过夕月也没太多空闲时间,各类书卷堆得老高,她倒还算机灵,大都学了个马马虎虎。

    三人来到厅内,桌椅之上早已置好了茶水,夕老爷端起来,又放了下去,应该还热得很,他眼中有些怒意,脸色却是一点没变,

    “你俩谁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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