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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鲜血四溅。

    “以血肉对抗傀儡之躯，区区凡人，真是不自量力！”海顿讥讽道。

    “是嘛。”凌星夜无视拳头的伤痛，淡漠道，“再吃我一拳！”

    丝线骤然收紧，将海顿的手脚牢牢束缚住。趁此机会，凌星夜再次出拳。

    海顿不慌不忙，干脆地用脸接下这一拳。

    在他看来，赤手空拳的人类根本无法伤害到自己——即便是白银的拳头。

    海顿趁机将如意点金棍缩短，分解束缚着自己的丝线。

    ——待我恢复自由，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咔嚓！

    这是第二拳落在脸上的声音，跟刚才不一样。

    傀儡没有痛觉，但海顿立刻意识到，这是面罩破碎的声音。

    脸上戴着的“无面”被一拳打碎，露出海顿的真正面孔。

    “怎么可能？”海顿又惊又怒，心中一片茫然，“一介凡人的拳头……”

    “是傀儡师的拳头。”凌星夜纠正道。

    同时又是一拳轰出，把他的面罩彻底打碎。

    面罩之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自动傀儡最常用的制式样貌。

    几乎可以确定，海顿是从下位低级的自动傀儡一步步攀升，最终成为神之塔的守护者。

    可以说是相当励志的案例了。

    但海顿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意识到面罩不存在了，他马上用空着的一只手遮住面庞，生怕被人看到他的本来面目。

    在这“深渊领域”当中，海顿一向自诩为“最接近神明的人”。

    ——若是被众人得知，自己只是一个起于微末的低级傀儡，又该如何自处？

    凌星夜没有心思关注一个自动傀儡的“心理问题”，反而抓住这一好机会，加大力量，疯狂出拳。

    又是几记重拳，打得海顿都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不过这几拳也打醒了海顿，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没有其他人，有的只是敌人。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冷静下来之后，海顿也发现了凌星夜打伤自己的奥秘——他的傀儡魍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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