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少女的鹿眼泛出凉意。 容徵俯首,指尖拂拭过她的眼角,嗓音透出几分愉悦笑意,“苏妹妹这是什么表情?须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权力的倾轧从不留情。历史如此,你我不过是浩瀚长河里的几粒尘埃,时也命也,所作所为,不过是为那九州江山添上几分自己的色彩罢了。” 苏酒仰头盯着他。 男人白衣胜雪,眼睛里藏着阅尽千帆后的沧桑。 他沉稳,端雅。 在被萧廷琛屡次打落云端以后,默默蛰伏在泥沼之中,悄然发展自己的势力,暗暗等待机会一击必杀,直上青云! 这样的男人,心性极好。 他逼宫成功,并非偶然。 苏酒退后两步,“送我去见皇上。” 她断定容徵不会弑君。 一则容家扶持的皇子还跟随容太后在云台山寺庙修行,容徵弑君之后无人继位,天下人都不会服他。 二则老皇帝不死,容徵完全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掌控大齐朝堂。 容徵笑了笑,亲自带她去元啸居住的乾和宫。 乾和宫的侍卫宫女所剩不多,因为局势紧张而人人自危,气氛格外压抑阴沉。 容徵待在寝宫外没进去。 苏酒独自踏进宫殿,浓浓药香扑面而来。 她望向龙榻上的中年男人,他容色憔悴苍老,眉宇间隐隐有青黑之色,与当年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同。 结合药香里的几味诡异药材,她判断出元啸恐怕中了慢性毒药。 她安静地立在龙榻旁。 世上风险最大的行当,大约就是当皇帝吧? 可偏偏仍旧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想登上那个位置,就连萧廷琛都在权力的倾轧中迷了心、乱了智…… 少女无言轻叹,上前替元啸掖了掖被褥。 元啸惊醒,瞧见是苏酒,眼底神色复杂。 他挣扎坐起,苏酒在他背后垫了个明黄缎面金丝团花纹靠枕,又捧来一盏茶。 元啸喝了两口茶,忍不住又望向苏酒。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