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对于这次蹴鞠大会,她其实是有野心的,一直以来,京城第一名伎的名号便被李师师牢牢占据,哪怕自己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精,花容月貌,足可倾城,但只要与李师师放到一起,任何一般本事拎出来都差了那么一点。 虽然差得就仅仅是那么一点,纪奴娇却知道,这一点便宛如一道鸿沟天堑,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翻越的高山。 从前是这样,今日过后,就更是如此了。 连月以来,不惜重金聘来蹴鞠名师亲身传授上、中、下三般解数,日夜不辍得训练数月之久,苦心孤诣设计了种种新套路,到头来不仅没能压李师师一头,反而当街出丑,沦为笑柄…… 此前所有的努力就此化作梦幻泡影和一个天大的笑话,纪奴娇越想越是绝望,越想越是灰心,以至于身躯都开始不可抑制得微微颤抖。 白易行扭头望向黄巢,压低声音道:“是你动的手脚?” “有高手。”黄巢目芒微缩,摇头笑道:“竟然能破开我的滴水劲。” 白易行心神一震,能被不可一世的黄巢称作高手的,修为至少也当在大真人境之上,毕竟王文卿和林灵噩两个实打实的虚空大真人,在黄巢眼中也不过就是两只个头稍微大些的“蝼蚁”罢了。 “散仙境?”白易行试探道。 黄巢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言语太过模糊,顿了顿又道:“已经摸到了地仙境的门槛,只不过不知道是由于心境不够圆满,还是前期揠苗助长,留下了症结,眼下就卡在这个瓶颈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白易行蹙眉道:“既然境界已经如此之高,又为何莫名其妙得出手为难一个青楼女子?” 黄巢道:“谁说境界高的就一定要是个扫地怕伤蝼蚁命的善人了?若是照此一说,寡人岂不就是天下头一号大善人?” 白易行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黄巢笑了一笑道:“天下谁人最贪?不是刁民,不是商贾,不是官宦,甚至不是帝王,正是那群把替天行道挂在嘴边的修士。刁民贪小利,商贾贪银钱,官宦贪权位,帝王贪得再多也不过是子孙绵延,江山永固,唯有修士最是贪得无厌,钱也要,权也要,人也要,还想要白日飞升,永登极乐。” 白易行皱眉不语,由着黄巢口若悬河。 黄巢见他并不搭话,情知自己只顾说得开心,情不自禁就偏了题,当即话锋一转接着道:“谁出手,谁受益。纪奴娇丢丑露乖,到底是谁能受益呢?” 白易行蹙眉 道:“你的意思是,李师师?” 黄巢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嘴唇向窗外一努道:“即便不是她,也一定跟她撇不开关系。” 白易行转头望向窗外,李师师早已接过皮球开始了她的白打之戏,那皮球在她娇躯周围上下翻飞,虽然许多动作难度不及纪奴娇那般惊艳,但柔美流畅却更胜一筹。 眼看李师师浑身解数即将使尽,皮球被她脚尖一勾挑上半空,一声长吟蓦然适时响起,“似蹴流星侵汉空,如悬宝镜在云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