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这次刚毒发完,身体还很虚弱,傻妮赶紧把他扶回床边:“你坐着别动,我去叫她。” 于渊“嗯”了一声,也没纠结,接着想他的事情。 白苏很快就来了,在他跟着叫了声“于爷”,被于渊手一指,点了旁边的椅子:“坐。” 傻妮已经退了出去。 说这种大事,她听也听不懂,在那儿反而可能让他们顾虑,所以她都很自觉地出去。 还会帮他们看着门,不让大小宝,或者别人靠近。 屋内,于渊问白苏:“你之前说的那个解毒方法,如何了?” 白苏眨了一下眼,“于爷,您是想用了?” “嗯,如果能加快解毒的速度,就用。” 这下白苏有些尴尬了:“可能比现在的方法快一点点,但也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快。” “什么意思?”于渊没有多的废话,看着她问。 白苏被他的眼神一盯,顿时就有些心慌:“这是种新方法,解的又是西域的毒,我也没太大把握。” 内里还在“嘀咕”:我也太怂了吧?于爷不是经常盯着大嫂看吗?怎么不见她慌? 于渊不知道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只听到白苏说这么没谱的事,加上有些心急,就问她:“那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声音有些凌厉,把白苏吓的一下子坐直了:“我……我现在还没有……” 于渊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但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让白苏出去了。 毒确实难解,不然凭着沈鸿这些年不断的努力,也应该早解开了。 但现在事关紧急,他也是真的心急。 他如果这样上战场去,敌军只要知道他中毒一事,专找他毒发后的时段进攻,就能很轻易地把他打败。 而他这个毒又不可能在军营中瞒住,时间太久,毒发时的动静又太大,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他用手撑住头,把沈鸿的消息在脑子里又过滤一遍。 很希望自己是多虑了,但凭着多年经验,他又清楚地知道,他的预料不会差太多。 如果北盛再不重视起来,灭国都指日可待。 再说白苏,从于渊房里出来,手心里生生捏出一层汗来,除了紧张,还有害怕和内疚。 当初家里人让她来南郡,是让她协助沈鸿给于爷解毒的。 可她来这儿几个月了,想想都做了些啥? 几乎什么也没做,那点跟沈鸿一起,把毒发时间缩短的一点点,小到差点能忽略不计。 研制的新方法,既没有试用,也不知道效果。 也是于爷好脾气,要是碰到暴躁的将军,会不会直接把她拉出去砍了呀? 她连晚饭也不吃了,回屋就开始捧着书看,用临时抱佛脚的姿态,弥补自己之前的懒散。 却也有很多人,连佛脚都抱不到。 北盛内地的老百姓,本来就穷困潦倒,生活不下去,现在又被天灾折腾,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四处逃难。 也是听说了南梁好,所以大批人涌进南郡,想通过这里进入南梁境。 可边关把守严格,堵了他们的出路,好多人只能在南郡这边停下来。 傻妮这一个月内,已经看到好几批人,往他们这边走了。 他们这一带,土地还算不错,如果肯开荒的话,应该是能种出粮食的。 就像他们去年开荒地,现在粮食已经快成熟了。 但这些难民,既没房屋,也没有定所,更不知道能不能在此处生存下去。 所以他们到了这里,好多也并不想立刻开荒种田,反而往山上跑,想找一些现成的东西吃。 还有一些走着走着就饿倒在路边,救的及时,给一碗米粥还能活过来,救的不及时,也就慢慢死掉了。 傻妮他们本来开的就有医舍,看到这些人,哪有不救之理? 只是她这么一出手,那些难民干脆就围着他家的门不走了。 粮食有限,就是全散出去,也不可能把人全部救活了。 况且这些人真的是饿极了,看到他们地里种的庄稼快熟了,也不管不顾地往上扑,捋下来就捂进嘴里,连麦芒都要吃下去一样。 中间丁平平来过一次,说他们村里也进了不少这样的人,就在地里抢人家的庄稼吃。 有的被村民抓起来打,有的偷不着就去家里讨。 可谁家又有那么多吃的给他们呢,不但不给,还得看好自己地里种的。 因为慌乱也会传染,他们这样逃过来,南郡这边的老百姓也很慌,怕他们的粮食也不够吃了。 一时间到处都乱七八糟,甚至还有村子里,组织村民守在村口,看到有外来的人就打。 沈鸿从外面回来,更是带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南梁这个狗东西,真是不做人。他们放出,欢迎北盛老百姓入梁的消息,全是陷阱。” 实则老百姓只要一进入南梁,立刻就会被他们抓起来,直接送到战场,与梁兵一起攻打西域。 这些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会武,又没打仗的经验,被梁军推上去后,只有死路一路。 但他们把消息封的很紧,还在不断地在北盛境内引诱。 偏偏北盛皇室不作为,不赈灾,不补粮,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一帮人整天聚在京城里,就知道弄权,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威胁,只顾对自家人出手。 于渊连急带气,正好又赶上毒发的时间,狂躁的到不行,差点把房子都拆了。 沈鸿更是被他打了一顿,要不是傻妮及时出现,没准他的小命都玩没了。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沈鸿和白苏商议,还是用药浴试试吧? 反正已经这样了,试试总比不试强。 商量已定,用傻妮暂且稳住于渊,沈鸿和白苏去配药。 牛林他们这次也没有上山,实在是山下难民太多了,他们走了,家里都会被强占。 在各方面权衡之下,也就不瞒了,反正也没瞒住多少。 所以这次牛林负责烧水。 一家人忙的不可开交,把药熬好,浴桶拿出来,倒进去以后又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这才开始把于渊往药桶里引。 他倒还配合,大概心里也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狂暴而已。 所以跟着傻妮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浴桶跟前,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就跳了进去。 结果他才跳进去一条腿,突然就暴起了,“呯”的一掌就朝浴桶拍去。 那木板做成的浴桶,哪里经得住他的手? 立时就碎裂开来,药水更是“哗”地一声漫了一屋子,傻妮他们的鞋,裤子,甚至衣服倾刻间湿了个透。 再想制住于渊根本不可能,他已经飞奔而出。 院子里装不下他,只能往外面引,外面地方大,总有他发泄的东西。 所幸现在是夏季,众人也顾不得衣服湿,全部精力都放在于渊身上。 跟着他跑了一趟河边,又跑了一趟小灵山脚,把成堆围在他们家地吃麦子的人,吓的一轰而散,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吼吼叫叫,跑跑停停两天,总算安静下来,一家人累的半死不活,牛林更是吓的好几次都差点尿裤子。 于渊病到起不来床,只看他一眼他都害怕,何况是他发起狂来?感觉自己敢在他眼前晃一眼,就能立刻被他撕成几段。 明明很腿软,可还得顾着一家人的饭菜,还好有兄弟们帮忙,大家同心合力,总算也挨过去了。 那位爷总算安静了,老老实实回屋睡觉的时候,他们七歪八倒地躺在院子里,直看着天空发愣。 傻妮是他们中间唯一没闲下来的人。 她忙着给于渊擦了身体,换好衣服,又是熬药,又是做饭。 把牛林他们看的又是一愣。 果然,大夫人才是真正的牛人,是比他们家任何一个都牛的人,胆大耐力足,沉默又踏实,可靠。 * 于渊在床上休息了两天,人总算恢复了一些,也跟沈鸿他们谈及了当时的感受。 那个药浴,他只所以一进去就发狂,是因为他才一踏水里,被药水泡着的地方就立刻传来痛感。 毒发的时候,他本来就很敏感,不能经受任何刺激,这点痛感在平时没什么,但那个时候却会让他突然狂躁。 他问白苏:“这种痛是好是坏?” 白苏的脸都快跟他一个颜色了,连累带怕,声音很怯怯:“是好,但可能也会跟你身上的毒起冲突,所以就格外疼一些,正常的人碰这种水是没事的。” 于渊问:“那不在毒发的时候用会怎样?” 白苏:“……” 她没想过这问题,但不得不说忧虑:“如果实在是疼,本来又是跟您体内的毒相克,我担心一用上去,立刻又毒发一次。” 沈鸿不耐烦:“……你这弄的都是什么药?到底是把他治好,还是治坏的?” 白苏这会儿都不敢凶他了,哀哀地看了他一眼,都是幽怨。 沈鸿:“……” 算了,他知道白姑娘不是有意的,也都是为了于渊好。 不过于渊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这样试试,早晚是要毒发,或许一个月发两次,下个月就不发了呢?” 众人:“……” 用药还从没出过这种理论,三天的药,一天吃下去,病就全好了,这谁敢信? 吃死人的倒有不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