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着眼前仅是用报纸随意包裹起来的花干,安隅想。 这个素来追求完美的男人也有急切的时候。 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暑,民间有小暑“食新”的习俗。即在小暑过后尝新米,人们将新割的稻谷碾成米后。并将新打的米磨成粉,制成各种美食。 所以这日清晨,安隅吃了顿中式早餐,据悉,是徐黛清晨五更早起与后厨一众师傅携手完成,一碗精细的手擀面,以及一屉包子。 餐桌上,安隅问徐黛这几日徐先生大抵几点归来,徐黛细细想了想,道:“通常在午夜一两点之间。” 安隅闻言,点了点头。 七月七日晚,安隅晚睡,当指针指向十二点时,已经困成了小鸡啄米,眼前的书籍好似成了天书,一点都看不进去。 繁琐的文字在跟前打着转儿。 成了催眠的符号。 许是困得不行,她起身,披着睡袍轻手轻脚下楼,坐在餐室灌了大杯冷水,醒了醒神。 一旁,守夜佣人坐在沙发上打盹儿。 她强撑许久。 最终抵不住困意,趴在了餐桌上。 午夜两点,徐先生披星戴月而归,院落里的引擎声都未能吵醒趴在餐桌上的徐太太。 男人归家,满身疲倦。 脚步轻轻上楼时,余光撇见餐室里的那抹身影,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午夜的光景好似被定格住了,时间流转不开。 2008年七月,徐先生体会到了有人等候的感觉。 留一盏夜灯,候一人归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 心灵上的空虚瞬间被填满。 好似一个站在云层中不断往下掉的人猛然见有了依托。 午夜归家的那盏灯,不是灯,是照亮他人生的太阳。 趴在餐桌上的那人是要陪他走完余生的爱妻。 徐先生脚步及轻的迈步朝餐室而去,似是怕惊扰了人,而后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昏暗的地灯下,安隅掀开朦胧眼眸时看见的是徐先生眼眶中的那一抹猩红。 “回来了?”安隅伸手勾住人的脖颈,软糯糯的话语响起直直撞进徐先生的心灵深处。 “怎趴在桌子上睡了?”即便知晓,他也明知故问了一把。 知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言语又是一回事。 他想听,想听安隅说情话,想听安隅亲口承认。 “在等你,”她说。 言罢,一阵咳嗽声响起,徐先生将人往怀里摁了摁。 面上担忧一闪而过。 “不是同你说了近几日忙让你早些睡吗?”男人开口,虽是苛责的话语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无限绵软之意。 “想你,”午夜困倦来袭,安隅搂着徐先生的脖子,眼皮寸寸下滑。 一副困得不行却还在僵持的模样。 男人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将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人包进去,话语温温软软:“乖,困了就睡。” 男人轻哄着,温软的掌心落在发丝上,说着吴侬软语哄人入睡。 清晨,安隅醒来,恍惚以为昨夜做了一场梦,梦见徐绍寒归来。 半晌,她掀开被子靠在床上懵了数分钟。 颇为头痛的揉着鬓角,晚睡跟宿醉的相似之处在于次日它会疯狂的报复你,就好似拿着锤子在哐哐哐的砸着你的脑袋。 告诉你这就是不爱惜身体的代价。 门把传来转动声,她微微抬眸。 原以为是徐黛,却不想,进来的是数日未见的徐先生。 一时间,某人欣喜不已,掀开被子手脚并用爬到床尾床榻上,正欲下床时,被急切跨步而来的徐先生拦腰抱起。 随之而来的是男儿低沉的轻嗤声:“莽撞。” 这日清晨,言语极少,取而代之的数日未有的想念,安隅攀附着他,搂着他的脖子,随他一起浮沉。 欢好之间,才知晓彼此的思念有多疯狂。 “饿坏了,饿坏了,我们安安饿坏了,”事后,徐先生抱着她轻哄着,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心疼与哄骗。 她喘息着,额头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伸手缓缓推开徐先生,柔软的指尖落在他面旁上,白皙的面庞蹭过去,如同晨间没睡醒的蓝懒猫儿。 相隔许久吗? 六月底声出差b市到现在。 十天而已。 这十天内,若每每能见到还好, 可并未。 人心是复杂的,一件东西摆在眼前,可能不会太过想念。 可若是数日未见,思念,便如同草原上无人看管扼制的杂草,疯狂的长着。 一日胜过一日。 直至最后,见了面,没有过多言语,也没过多眼神,有的,只是想让对方知晓她的思念已经到了近乎溃堤的地步。 “乖,”他轻蹭她面庞,说着轻言细语。 “都怪我不好,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了这段时间?安隅即便神志未曾全部回归,也知晓这话语里的意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