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李平安随后到了,见着的是醉意盎然的诸人,又属他修为最弱,于是立马被这灵酒的味儿给弄得熏熏然来。 少年的意气在行酒之间,在觥筹交错之间,少年的交情也在声色之间,在谈笑欢闹之间。 比斗里体现不出交情,讲学里体现不出交情,历练之中更没有共患难—— 是以这些人总觉得张清和总是飘在天上的。 然而宴席之上,他们却能见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于是有血有肉起来,于是相处得自然起来。 如果要知晓一个人能否相处,就同他同坐而食,如果要了解一个人内里如何,便同他举盏祝酒。 这顿酒起来得莫名,却是恰逢其会,将儒学社里头有名有姓的人都聚拢在了一起,原本单单靠利害拧巴在一起的交情,就这般往里深了一层。 谢鹿鸣与孟前陈醉了,一人饮得狂放,一人饮得雅致。 端木赐醉了,曾参醉了,颜渊醉了,这三人脸上带笑,也姑且将琐事与愁苦放下,忘了近来长安塾里头的那场大变,忘了“殡天”而去的夫子,忘了手里头攥着的杂务。 李严醉了,闹得极欢,李缘儿有些嘴,眼里莫名的意蕴如丝。 王执心倒是没醉,他看着张清和,往深里看,有些剖析的意味。 张清和也没醉,他扫视着场中众人,原本有些欢腾的心绪瞬间冷落了些许。 “他们都对张兄有着敬慕。” 王执心适时补上一句,静静地看着张清和整理自己纷杂的思绪。 “我知道,有些我认识了好些日子了,有些却方才宴饮时才了解。不是说了,叫我本名就好,怎么,小圣人也在乎这世俗里头的礼法了?” “他们能这样叫,执心不能。” “嗐,由着你吧。” 张清和有些拿王执心没有办法,他发现,原来王执心也会有不变通的地方。 “我最开始觉得长安塾尤为恐怖,放眼处皆然魑魅魍魉。 到了后来,又发现长安塾里头好歹是能找着些倚靠的。 到了现在……我却觉着,明白真相的人,与不明白真相的人,被牵线走的他们,和明白自己被牵线走的我们,实则没有二致。 纵然神魂异化得再厉害,那也有着一颗人心。” “致良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