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斩的是道-《不可名状的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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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文昌,你早算到了我会这般,不是吗?

    我若是不自斩,上了山又怎么面对那位活成了人精的祖师呢?文昌啊文昌,你这个娃娃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虚伪了。”

    老圣人临走之前话并不少,毕竟这一走,便是某种意义上的诀别了。

    “谢鹿鸣全然信任何沐阳,是因为他自以为侵占了何沐阳的神魂,占据我胞弟的那邪物之所以入得局中,亦然是因为无条件笃信自己能够侵染徐见山。

    我若要让守庸子信任,自然也得在上山之前,斩去一身漏洞,将这个弥天大谎,撒成真实的模样。”

    许怀瑾坦然地笑了笑,眉心那缕光华直直深入泥丸宫,在神魂之中无声息地搅动开来,一缕缕道韵将他的过去损毁,将善恶两分,这个复杂的老圣人,终究变作了一个极致的恶人,一个纯粹的利己者。

    在他身前,文昌星君的身影早已无踪迹,他茫然地睁开眼,眼中一缕贪婪地精光闪烁着,直直盯着山下的张清和诸人,眼里只有求生的欲念最为浓重。

    文昌星君自敛息法下复杂地看着这个龋龋独行的老人,一步步往背阴山的庐子去,自顾自叹了口气。

    他再一次内视了玄囊之中静静滞着的那堆锦囊,面色深沉。

    “福禄啊,这里头可还有一个目的一直掖着呢……若是这次能借着守庸子使得你道伤尽复,无异于再次得了一尊圣人助益……

    十年前我便开始谋划,可终究是输了一筹。”

    文昌将腰间的那只兼毫取下,细细观摩——

    “算出你会自斩上山的,可不是我……我本不想,也不愿,可老师却再一次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告知我凡事要有取舍,尤其是在中天里头,很多东西是必然不能两全的……”

    说罢,文昌星君自持那兼毫划出一道门户,便又回了小赤天之中——

    只是这一次,他身形也再不是在握的从容,而是有些寂寥。

    ……

    “小赤天……”

    张清和在上山的路径之上,将那据称居着文昌星君的所谓大修墨宝取了出来,细细地观察。

    这上山虽说是有路,可实则是没有的,背阴山上被诡秘的力量笼罩着,不住地扰动着灵息,搅乱着神智,身前身后皆然是浓浓的,不断叫嚣地黑雾,山石之间的凶戾邪物挥动着黏腻的触须,地上的土石如同肉壁一般蠕动着——这并非是灵视所见,而是随着深入,灵界与中天现世的界限已然不分明,世界的真实得以展现在诸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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