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少妇心性-《太白纪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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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呵呵笑道:“没了那苦差虚名,岂不逍遥自在?”
司马兴南却正容道:“夫君胸怀匡扶社稷之志,怕是学不来旁人家的悠游怡养!”
“夫人万万打住,这话若是被真长他们听见,又要嫌我官迷心窍阿堵庸俗了!”
司马兴南眉头一皱:“夫君胸中的治国韬略,岂是他们嘴中的官场逢迎?”
桓温摊手道:“道理都长在他们那些名士嘴里,如何容人分辩?这等风气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朝廷上下自来便是这样,谁人一谈政绩功勋如何,立时便被引为粗俗浅薄,只有清言玄道方才高洁风雅!呵,真长还算是厚道人,那个殷渊源只怕会骂我兵哥头子下才料!”
“他敢!”司马兴南顿时翻脸,“他殷浩固然名望正盛,但论才学,比雅量,夫君岂差他半点?”
桓温冷哼道:“何有狂士不敢的!且不提为夫这点道行,便是有人眼界学识高于他殷浩,也不妨被他骂做粗鄙兵头!”
司马兴南一怔,试探道:“夫君是说小叔?昨日论筵上,我只见殷浩面露讥色,却不知他竟还出口伤人?”
“你当他雅量如何?昨晚殷浩酒醉,竟斥昌黎王妄言乱讲,坏了他论辩方略,呸!他有个屁方略,若不是昌黎王一语惊人震慑四座,他早败下阵了,哪还有今日的第三番?!”
不知是同与行伍出身的司马白惺惺相惜,还是只看殷浩不顺眼,桓温越说越气,
“所谓装模作样、虚张声势、沽名钓誉不过如此了,这便是我大晋一等一的名士!”
“他还真敢轻慢皇室!我司马家就是太宽容了,方才纵出了这等狂人!”
司马兴南亦是愤愤不平,但说完却渐渐平静下来,回味般说道:
“小叔于玄道见悟确然与众不同,尤其那将毋同三字,颇有高屋建瓴之势,奈何谈端稍逊,谈证欠妥,平白被殷浩拿住了短处。唉,那燕地边远,苦寒荒芜哪得开化,也难怨小叔不擅清谈之术了。”
“非是不擅,怕是不屑吧!”桓温叹道,“我观昌黎王稍露锋芒,便如金戈铁马踏破朽烂门庭,是真豪杰也!嘿,说来夫人或许不信,某竟有些畏他!”
司马兴南吃惊道:“夫君竟如此高看小叔?会否他只是久居边陲,沾了胡人凶性,待回返建康自然便如移入芝兰之室,早晚修得风雅气度!咦,夫君为何踟躇,可是妾身说错了?”
桓温干咳一声,想了想,方才说道:“自然是不该瞒夫人的,庾相已经传来密函,严禁昌黎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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