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明明是个小丫头,可我今日从她眼眸之中,看到了不符合年纪的成熟通透。 因为家规,她并未探究我的过往,可我面对她时,却忘了家规,说了许多话。 若我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我想及时行乐,那我该当向她表明心意,希望能与她携手,相拥,做夫妻之间的事。 我从未如此渴望,但我绝不能那样自私。 我要想,我走了,会给她留下什么。 真死了,就让阿福把我焚了,洒在这个园子里。日后她看到这满园的草木,会想起曾经有那样一个人,不必伤感,哪怕只有些微的遗憾,只要记着我,便好了。” 苏默放下笔,手中的书已写了半本。因他昨夜无法入眠,便挑灯写下从认识元秋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似乎很平淡,始终保持着距离,可落笔时才发现,他记着所有的事,每一件平淡的小事在回忆里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他写到那日在秀明山下遇刺,他和元秋说过的话,会忍不住笑出声,非常理解元秋想揍他的心情。 苏默将那本书放起来,拎着锄头,继续去除草。 日落时分,苏默下地回来,元秋正好从药库出来。 “苏天仙,你扛着锄头的样子比仙气飘飘可爱多了。”元秋打趣苏默。 “沐元秋,请你自重,不要调戏我。”苏默神色淡淡。 “切!自作多情!”元秋给了苏默一个白眼。 红苓将这一幕都看在眼中,忍不住叹气,都住一块儿了,这一天到晚低头不见抬头见,眉来眼去的,情况不妙啊…… 翌日容岚带着林安顺来了南安王府,发现苏默搬来观澜院,得知是元秋提出的,也没表现出不悦。 “你什么打算?”容岚问苏默。这会儿元秋带着林安顺去摘无花果了。 苏默略略沉吟过后,对容岚说,“其实,有个朋友一直在帮我寻解药,如果能找到,我可以活下去,找不到,只能等死。” “几成把握?”容岚问。 苏默微微摇头,“听天由命。”无法估计有几成把握,要么十成,要么零,没有折中缓和的机会。 “有些话,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容岚看着苏默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秋儿,离她远一点。便是你活下去,她也未必愿意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安乐无忧。当然,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只要有一丝希望,都别放弃。” 苏默眸光微黯,“我明白。待我的属下回来,我会从这里搬走。” 到底还是不够理智,他就不该来观澜院,反正自己熬着,暂时也不会死。 容岚仍旧如先前那样,再次“审问”元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放心带着林安顺回去了,并未对元秋多说什么。 她希望给元秋最大限度的自由,不管她想做什么。之所以不止一次背着元秋告诫苏默,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保护。 是夜,元秋已经睡了,苏默今夜平静许多,也安然睡去。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苏默猛然睁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叫他,是阿福。 “主子!王妃!”阿福声音焦急。 苏默推开门,就见阿福冲进来,身后青雷背着一个人,青霆在后面扶着。 “主子,谢公子受了重伤,快不行了!”阿福说着,青雷已背着人进了房间。 苏默点了灯,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青雷放在软塌上,青雷的背上也全都是血。青霆受了伤,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元秋蹙眉走了进来。 “王妃,属下可以去请柳太医过来救人吗?”阿福连忙问。 “你去吧,就说是我叫的。”元秋点头,又转身出去,很快拿了她的药箱过来,看到软塌上的男人,面色凝重起来。 胸口一道深深的伤痕,仍在流血,人已昏迷过去,染着血的头发遮住脸,元秋看不到他的样貌。 “你去打水来。”元秋看向青霆,又对苏默说,“把他的衣服脱了。” 青雷和阿福到柳太医府去请柳仲了,因为没有人指望元秋。她先前只是给女人接生过,不知道她的医术到底怎么样。 “他是什么人?”元秋一边快速打开药箱,一边问苏默。 “谢镜辞,我的一个朋友。”苏默说着,扯了谢镜辞上身已被鲜血浸透的衣服。 接下来,苏默看着元秋拿出一堆形状奇怪的工具,神情专注地救治谢镜辞,用一种他没见过的方式。明明很怪,但她的眼神告诉苏默,她有十分的自信和把握。 他看着元秋给谢镜辞缝合伤口,仿佛在完成一件特别的艺术品,动作娴熟,似乎已做过千百遍。 元秋的脸上染了些血迹,可苏默一点儿都不觉得狼狈,反而觉得元秋整个人都在发光,温柔坚定,美丽耀眼…… 中间苏默听元秋的吩咐给她打下手,红苓起来帮忙去熬药,还得空给青霆处理了伤口,元秋教过她。 明明是生死关头,可从元秋出现之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让身边的人心中都不由安定下来。 等阿福背着柳仲回来时,元秋已经给谢镜辞处理好身上的伤,苏默正准备给他灌药。 柳仲上前把脉,又看了元秋开的药方,不住点头,“一点儿没错!赶紧给他喝下去!” 仔细看过元秋处理的伤口后,柳仲拊掌,赞不绝口,“妙极妙极!秋儿你的手艺真是精妙绝伦!” 苏默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阿福嘴角抽搐个不停,这对师徒在说啥?以为谢公子是块布?王妃在做女红吗? 不过有一说一,听起来,王妃真的很厉害的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