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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一张脸面。你和文斯莉离婚，你倒是痛快了，你有想过我和你爸吗？想过老二和老三的前程吗？

    我一想到走出门，就会被人嬉笑嘲讽，我受不了啊！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行，不能离婚。老大，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离婚啊！”

    顾母拉着顾佳豪的手臂，又哭又嚎，感觉整栋楼都回响着她的大嗓门。

    丢人啊！

    落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乌鸦变凤凰又被打回原形。

    这落差，光是想一想即将面临地尴尬处境，谁受得了。

    反正，顾母受不了。

    她什么都听大儿子的，大儿子不让她打扰文斯莉，好，她就不打扰。

    她努力做个不讨人嫌的婆母。

    她已经尽其所能，给小两口留下足够空间，为什么还要离婚。

    那她这些年地牺牲，岂不是全打了水漂。

    受不了啊！

    心口难受啊！

    难受到嚎一声都觉着痛，声音都跟着降低，实在是折腾不动。

    她这么嚎哭，老二两口子，老三顾佳美又是心疼又是尴尬又是无措。

    反观顾佳豪，却一脸无动于衷。

    他抓住母亲的手，郑重说道：“离婚的事情我主意已定，你要是担心被人说闲话，我们就搬走。我在外面给你们买一套大房子，离开这个是非地。”

    老城区，周围都是相识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住在附近，某个角度来说的确是个是非地。

    顾母迟疑，这会眼泪还挂在脸上。

    顾父却一口回绝，“我就住这里，你要是嫌弃这里，可以不用回来。”

    “爸，我没有嫌弃这里。这房子挺好，南北通透，采光通风都很好，购物也很方便。就是周围的环境……”

    “我不嫌弃周围的环境，我就喜欢住这里。你妈也是这个意思。老太婆，你说是不是？”

    顾母：“我，我，我心口难受。”

    她又哭了，只不过这回哭得很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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