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枯木把段天德叫来。段天德惊道:“是他,正是他。”枯木道:“这道人如此凶狠,他是那一门那一派的?”段天德道:“不知是那里来的野道士,也不见武功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膂力大些,侄儿无用,抵敌不住。”枯木道:“好,我去会会。”来到大殿。 丘处机正要闯进内殿,监寺拚命拦阻,却拦不住。枯木走上前去,在丘处机臂上轻轻一推,潜用内力,想把他推出殿去,那知这一推犹如碰在棉花堆里,心知不妙,正想收力,已来不及了,身不由主的直跌出去,蓬的一声,背心撞上供桌,喀喇喇几声响,供桌给撞塌了半边,桌上香炉、烛台纷纷跌落。 枯木大惊,叫道:“道长光临敝寺,有何见教?”丘处机道:“我来找一个姓段的恶贼。”枯木自知不是他敌手,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道长何必跟俗人一般见识?” 丘处机不理,大踏步走向殿内。这时段天德早已押着李萍躲入密室。云栖寺香火甚盛,其时正是春天进香季节,四方来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丘处机不便强搜,冷笑数声,退了出去。 段天德从隐藏之处出来。枯木怒道:“什么野道士了?如不是他手下容情,我一条老命早不在了。”段天德道:“这恶道多半是金人派来的细作,否则怎么定要跟咱们大宋军官为难?”知客僧回来禀报,说道人已经走了。枯木道:“他说些什么?”知客僧道:“他说本寺若不交出那个……那个段长官,他决不罢休。” 枯木向段天德怒视一眼,说道:“你说话不尽不实,我也难以深究。只是这道人武功实在太强,你若落入他手,性命终究难保。”沉吟半晌,道:“你在这里不能耽了。我师弟焦木禅师功力远胜于我,只有他或能敌得住这道人,你到他那里去避一避吧。”段天德讨了书信,连夜雇船往嘉兴来,投奔法华寺住持焦木大师。 焦木怎知他携带的随从竟是个女子,既有师兄书信,便收留了。那知丘处机查知踪迹,跟着追来,在法华寺墙外窥向后园,正见到段天德拉着李萍,李萍怒骂,和他厮打。丘处机认出是郭啸天的遗孀,跃进后园要救人时,段天德已将李萍拉入了地窖。丘处机还道包惜弱也给藏在寺内,遍寻不见,定要焦木交出人来。他是亲眼所见,不管焦木如何解说,他总是不信。两人越说越僵,丘处机一显武功,焦木知道难敌,他与江南七怪素来交好,便约丘处机在醉仙楼上见面。丘处机那口大铜缸,便是从法华寺里取来的。待得在醉仙楼头撞到金兵,丘处机误会更深。 焦木于此中实情,所知自甚有限,与江南七怪出得酒楼,同到法华寺,说了师兄枯木禅师荐人前来之事,又道:“素闻全真七子武功了得,已得当年重阳真人真传,其中长春子尤为杰出,果然名不虚传。这人虽鲁莽了些,但看来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与老衲无怨无仇,中间定有重大误会。” 全金发道:“还是把令师兄荐来的那两人请来,仔细问问。”焦木道:“不错,我也没好好盘问过他们。”正要差人去请段天德,柯镇恶道:“那丘处机性子好不暴躁,一上来便声势汹汹,浑没把咱们江南武林人物瞧在眼里。他全真派在北方称雄,到南方来也想横行霸道,那可不成。这误会要是解说不了,不得不凭武功决胜,咱们一对一的跟他动手,谁也抵挡不住。他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朱聪道:“咱们跟他来个一拥齐上!”韩宝驹道:“八人打他一个?未免不是好汉。”全金发道:“咱们又不是要伤他性命,只不过叫他平心静气的听焦木大师说个清楚。”韩小莹道:“江湖上传言出去,说焦木大师和江南七怪以多欺少,岂不是坏了咱们名头?” 八人议论未决,忽听得大殿上震天价一声巨响,似是两口巨钟互相撞击,众人耳中嗡嗡嗡的好一阵不绝。柯镇恶一跃而起,叫道:“来啦!” 八人奔至大殿,又听得一声巨响,还夹着金铁破碎之声。只见丘处机托着铜缸,正在敲撞大殿上悬着的那口铁钟,数击之下,铜缸已出现裂口。那道人胡须戟张,圆睁双眼,怒不可抑。江南七怪不知丘处机本来也非如此蛮不讲理之人,只因他连日追寻段天德不得,怒火与日俱增,更将平素憎恨金兵之情,加在一起。七怪却道他恃强欺人,决意和他大拚一场。全真七子威名越盛,七怪越不肯忍让,倘若丘处机只是个无名之辈,反易于分说了。 韩宝驹叫道:“七妹,咱兄妹先上。”他是韩小莹的堂兄,性子最急,唰的一声,腰间一条金龙鞭已握在手中,一招“风卷云残”,疾往丘处机托着铜缸的右手手腕上卷去。韩小莹也抽出长剑,迳往丘处机后心刺到。丘处机前后受敌,右手回转,当的一响,金龙鞭打上铜缸,同时身子略侧,已让过了后心来剑。 古时吴越成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相图吴国。吴王手下大将伍子胥,联同军师孙武子,训练的士卒精锐异常,指挥得宜,越兵便不敌吴卒。有一日越国忽然来了个美貌少女,剑术精妙,越国大臣范蠡便请她教导越兵剑法,终于以此灭了吴国。嘉兴是当年吴越交兵之处,这套越女剑法就在此流传下来。越国处女当日教给兵卒的剑法旨在上阵决胜,斩将刺马颇为有用,但以之与江湖上武术名家相斗,就嫌不够轻灵翔动。到得唐朝末叶,嘉兴出了一位剑术名家,依据古剑法要旨而再加创新,于锋锐之中另蕴复杂变化。韩小莹从师父处学得了,虽造诣未精,剑招却已颇为不凡,她的外号“越女剑”便由剑法之名而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