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聪轻轻拍他肩膀,在他左手上握了一握,笑道:“前辈功夫高明得紧,也不必再比啦。”一笑归座,左手拿起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掌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将出去,落在桌面。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仞适才一模一样,众人无不讶异。朱聪笑道:“前辈功夫果然了得,给晚辈偷了招来,得罪,得罪!多谢,多谢!” 裘千仞神色大变。众人已知必有蹊跷,但一时却看不透这中间的机关。朱聪叫道:“靖儿,过来,师父教你这个本事,以后你可去吓人骗人。”郭靖走近身去。朱聪从左手中指上除下一枚戒指,说道:“这是裘老前辈的,刚才我借了过来,你戴上。”裘千仞又惊又气,却不懂明明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怎会变到了他手指上。 郭靖依言戴了戒指。朱聪道:“这戒指上有一粒金刚石,最是坚硬不过。你用力握紧酒杯,将金刚石抵在杯上,然后以右手转动酒杯。”郭靖照他吩咐做了。各人这时均已了然,全金发等不禁笑出声来。郭靖伸右掌在杯口轻轻一击,一圈杯口应手而落,原来戒指上的金刚石已在杯口划了一道极深的印痕,那里是什么深湛内功了? 黄蓉看得有趣,不觉破涕为笑,但想到父亲,又哀哀的哭了起来。 朱聪道:“姑娘且莫哭,这裘老前辈很爱骗人,他的话,有如老狗放那个气,未必很香。”黄蓉愕然不解。朱聪笑道:“令尊黄先生武功盖世,怎会让人害死?再说全真七子都是规规矩矩的人物,又跟令尊没仇,怎会打将起来?”黄蓉急道:“定是为了丘处机这些牛鼻子道人的师叔周伯通。”朱聪道:“怎样?” 黄蓉哭道:“你不知道的。”以她聪明机警,本不致轻信人言,但一来父女骨肉关心,二来黄药师和周伯通之间确有重大过节。全真七子要围攻她父亲,不由她不信。 朱聪道:“不管怎样,我总说这个糟老头子的话,很有点儿臭。”黄蓉道:“你说他是放狗……放狗……”朱聪一本正经的道:“不错,是放狗屁!他衣袖里还有这许多鬼鬼祟祟的东西,你来猜猜是干什么用的。”于是一件件的摸了出来,放在桌上,见是两块砖头,一扎缚得紧紧的干茅,一块火绒、一把火刀和一块火石。 黄蓉拿起砖头一捏,那砖应手而碎,只用力搓了几搓,砖头成为碎粉。她听了朱聪的开导,悲痛之情大减,笑生双靥,说道:“这砖头是面粉做的,刚才他还露一手捏砖成粉的上乘内功呢!” 裘千仞一张老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无地自容,他本想捏造黄药师死讯,乘乱溜走,那知自己炫人耳目的手法尽为朱聪拆穿,当即转身,快步走出。梅超风反手抓住,将他往地下摔落,喝道:“你说我恩师逝世,到底是真是假?”这一摔劲力好大,裘千仞痛得哼哼唧唧,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蓉见那束干茅头上有烧焦了的痕迹,登时省悟,说道:“二师父,你把这束干茅点燃了藏在袖里,然后吸一口,喷一口。”江南六怪对黄蓉本来颇有芥蒂,但此刻齐心对付裘千仞,变成了敌忾同仇。朱聪本来颇喜黄蓉刁钻古怪,很合自己脾气,听得她一句“二师父”叫出了口,更加欢喜,当即依言而行,还闭了眼摇头晃脑,神色俨然。 黄蓉拍手笑道:“靖哥哥,咱们刚才见这糟老头子练内功,不就是这样么?”走到裘千仞身边,笑吟吟的道:“起来罢。”伸手搀他站起,突然左手轻挥,已用“兰花拂穴手”拂中了他背后第五椎节下的“神道穴”,喝道:“到底我爹爹有没有死?你说他死,我就要你的命。”一翻手,明晃晃的蛾眉钢刺已抵在他胸口。 众人听了她的问话,都觉好笑,虽是问他讯息,却又不许他说黄药师真的死了。裘千仞只觉身上一阵酸一阵痒,难过之极,颤声道:“只怕没死也未可知。”黄蓉笑逐颜开,说道:“这还像人话,就饶了你。”在他“缺盆穴”上捏了几把,解开他穴道。 陆乘风心想:“小师妹问话一厢情愿,不得要领。”问道:“你说我师父为全真七子害死,是你亲眼见到呢,还是传闻?”裘千仞道:“是听人说的。”陆乘风道:“谁说的?”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是洪七公。”黄蓉急问:“那一天说的?”裘千仞道:“一个月之前。”黄蓉问道:“七公在什么地方对你说的?”裘千仞道:“在泰山顶上,我跟他比武,他输了给我,无意间说起这回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