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鱼禾躬身施礼,“不敢!” 亡洢不屑的道:“做都做了,还说不敢。你们汉人果然虚伪。” 鱼禾直起身,正色道:“并不是我们父子虚伪,而是我们父子也曾有为句町效力之心。可殿下像是货物一样,将我们送给了庄氏。 我们如今是庄氏的人,自然要听庄氏的吩咐。” 鱼禾的话有点倒打一耙的意思。 他就是在告诉亡洢,不是他们父子先对不起亡洢的,而是亡洢先对不起他们父子的。 “牙尖嘴利,不是好人。你们汉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亡洢一脸鄙夷。 鱼禾微微皱眉,刚要开口。 亡洢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懒得跟你们勾心斗角。你们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看我们姑侄不顺眼,觉得我们姑侄留在此处,碍了你们的眼。 我们姑侄也不为难你们,两日以后我们便离开。 但你们犯的错,不得不惩。 以后平夷的供布加征三千匹。” “不可!” 鱼禾还没有开口反驳,缓缓回神的任方率先开口。 任方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身,急声道:“一万匹布就已经将平夷的百姓逼迫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再加三千匹,那平夷就没活人了。” 亡洢冷笑,“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任方急忙往地上一跪,“请殿下开恩。” 跪蛮夷的事情传出去,对任方极其不利,可是为了平夷百姓,任方不得不跪。 亡洢冷冷的道:“是你先找我麻烦的,可不是我先找你麻烦的。” “三千匹布,我们认了。” 鱼禾上前一步,一边搀扶任方,一边沉声说道。 任方甩开了鱼禾的手,瞪着眼质问鱼禾,“一万三千匹布,你拿什么认?” 去岁为了凑够句町人要的一万匹布,先是死了葛平一门,随后又死了曹、张、墙三大豪族。 他们四家,外加衙门库存的布料,以及鱼禾手底下两间布坊的布料加起来才勉强凑够了一万匹。 今年呢? 杀谁去? 平夷其他大户可比不上葛、曹、张、墙四家。 他们手里的布匹产量加起来,也比不上葛、曹、张、墙四家。 葛、曹、张、墙四家,好待有布坊。 其他大户手里可没布坊。 难道要将百姓们身上的衣服拔下来当成布料给句町人吗? 还是搜刮干净百姓们手里最后一粒粮,拿去其他地方换布? 鱼禾拽住了任方的胳膊,手掌微微用力,“县宰,三千匹布而已,对我不是难事。你再跪下去,以后就别想在汉人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任方惨笑一声,“三千匹布,上万贯钱……怎么可能不是难事。冯茂对我不管不问,朝廷恐怕已经忘了还有我平夷县宰任方这个人。你觉得我还有在汉人面前抬起头做人的机会吗?” 任方的话,刺痛了鱼禾的心,也刺痛了鱼丰的心。 人人都以为做官好,却不知道做个好官很难。 难到受尽屈辱也不一定讨的到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