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津卫,运河码头。 近百艘大船停泊在水面上,密密麻麻,将河道堵得严严实实。 在码头上,船工三三两两扎堆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就是不去上工。 而在他们附近,一伙穿着略显富贵的人满面焦急,恨不得跪在地上求船工们去干活。 南货北卖,北货南卖,生意人做的就是这份买卖,如今货搁在天津卫进不了京,想卖都卖不出去。 如果是丝绸、布匹、瓷器等硬通货倒也罢了,拖就拖着。 问题是上面还有海货、粮食,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要是拖得久了,血本无归。 更不要说有些人身上还背着债务,就指望着跑这一趟回本呢。 等滕瑞麒到场的时候,船工与商人之间已经箭弩拔张,随时都能打起来。 陆明远做事倒也有分寸,背后势力大的或者自身商号实力过硬的,他都一一放行了,留下的全是一些小字号。 但聚沙成塔,这些人聚拢在一起也是一份不小的力量。 眼看新的冲突即将爆发,滕瑞麒带着锦衣卫快马奔袭。 “锦衣卫百户林闻在此,谁敢放肆!” “锦衣卫百户林闻在此,谁敢放肆!” “锦衣卫百户林闻在此,谁敢放肆!” 手下几个小旗骑着马围绕码头跑了一圈,边跑边喊。 不多时,整个码头恢复平静,两边的人虽然火气仍在,却不敢再动手。 锦衣卫的名号,谁能忽略? 滕瑞麒驱马向前来到码头中央,双方推举出来的领头人都在这里。 “为什么罢工闹事?” 他盯着皮肤黝黑的中年船工冷声问道,气势迫人。 “这...” 被逼问的中年船工虽然有些威望,但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尤其是锦衣卫的名头天然就给他一股莫大的压力。 “说!” 滕瑞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中年船工嘴巴嗫嚅几下,最后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得罪锦衣卫什么后果他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背叛船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会死,而他的家人会永远在周边人的白眼中度过,比死更难。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没有什么比周围所有人都厌恶鄙夷更可怕的惩罚了。 “大人,是...” 领头的商人以为滕瑞麒是来帮他们撑腰的,迫不及待想表现一番。 滕瑞麒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没有一个人能把这句话当做疑问。 “来人,将陆明远等人带过来!”滕瑞麒对外围的锦衣卫喊道。 “哗啦啦。” 伴随着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的陆明远十人被押了过来。 滕瑞麒指着陆明远继续问船工,“告诉我,是不是他指示你们罢工的?” “啊?是...不,不,不。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船工一会看看面色冷峻的滕瑞麒,一会看看眼神中满是威胁的陆明远,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于他而言,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滕瑞麒笑笑,指了指陆明远,又对押着他的锦衣卫抹了下喉咙。 锦衣卫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从腰间抽出绣春刀,按住陆明远的头颅就是一抹,霎时间鲜血飞溅。 船帮帮主,运河的实际掌管者陆明远,就这么死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