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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三也没多想，回道：“回许差官，我们的活是在南关外做的。”

    “你们掌柜的呢，平常也在那边？”许然的家在北关外，平时很少穿城去南关。

    “我们掌柜的已外出许久，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曹三见张芸儿朝门口张望，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开溜，“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去扎彩铺找我就行，回见了。”

    一直目送曹三走的不见了踪迹，许然才关上院门。

    扎纸人的模样像极了张猛，许然仔仔细细检查后，才放心地抱进灵棚，放在早已准好的棺材里，把断臂粘连在纸人上，许然才去请娘和张芸儿过来。

    娘俩免不了又是一阵痛哭，许然陪着哭了会，扶着娘回去，让张芸儿陪着歇息，自己独自坐在灵棚守灵。

    一夜无事，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有些热心的邻居和县衙的同僚开始陆续登门，帮许然准备下葬的诸般事宜，张芸儿的屠宰场也歇业一周，为哥哥守过头七后再做生意。

    第三天，钟县尉亲自前来参加张猛的葬礼，代表李知县和县衙全体同僚，送因公殉职的张猛最后一程。

    张猛的葬礼在普通人家算是比较隆重的，直到送走了街坊和同僚，许然的心才稍微放松些，便打算第二天一早启程，去宁阳府长清寺请长清方丈。

    这一趟出去，往返四百多里，少说四五天，多说得十天八天的，许然忽然很不放心张芸儿母女。

    要是以前他自然没什么担心的，无论劫财还是劫色，张芸儿绝不可能是歹人的合理目标。

    倒不是她长的不行，相反除了胖之外，她的长相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而是普通男子根本打不过她，至少前身和张猛两个与她单挑，都不是对手。

    但现在不同，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妖魔鬼怪。

    桃花岭有震慑一方的山神，有吃人的熊妖，还有请人吃篝火野餐的妖怪小组。

    就算忽略这些不大可能进城的，连城里店铺的伙计都是扎纸人，说不定还有没被发现的妖魔鬼怪隐藏在人群中，这世界太复杂凶险了。

    尤其是那纸人伙计对张芸儿非常忌惮这事，始终像疑团一样萦绕在许然心里。

    能让妖物忌惮的东西，就可能让妖物垂涎。

    许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上衣服起来，悄悄出了房间，往后院张芸儿的房间而去。

    对面房间的张老太根本没心思睡觉，听许然起床出门，她凝神听了听，感觉脚步是往女儿住的后院去了。

    不禁默默祷告：“猛儿啊，你在天有灵，保佑你妹妹，让然儿对她动些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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