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孩子怎么了?” 刘雪扔掉了手里微微弯曲的输液架,想要撑起上半身抬头看看自己的孩子,连忙被霍艳劝了下去:“你放心,柳老师会处理的,儿科的王医生也马上就到。” 新生儿刚出生有一种apgar评分机制,用来衡量缺氧程度。 Apgar是肌张力(Activity)、脉搏(Pulse)、脸部受刺激反应表情(Grimace)、体表肤色(Appearance)、呼吸(Respiration)的缩写。 刘雪的儿子,总体的评分不高。 脉搏不足100,体表呈浅青灰,还没有呼吸,柳荫初步估算只有4-5分,属于中重度窒息。 她一把抓住孩子的双腿,倒提着把他嘴里的羊水和胎粪倒出来,然后不停弹着他的双脚,希望脚底刺激能让他哭出来:“哭啊,倒是快哭啊!”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人踢开,麻醉医生到了。 “生剖的?” “嗯,就打了两支利多卡因,效果不太好。”霍艳开始做胎盘剥离,说道,“快上药吧。” 麻醉医生点点头,手上加速,一边准备吸入麻醉的氟烷,一边针筒抽了丙泊酚:“艳儿,半小时够不够?” “差不多吧。”霍艳从刘雪的子宫里取出了胎盘,“胎盘剥离的不错,宫缩也好,应该用不了半小时。” “那行。” 麻醉医生继续快速准备麻药,谁知衣服突然被人抓了一把:“啊,怎么了?” “医生,等等......”刘雪喘了口气,“我还能忍,我要看孩子,我要看他怎么样了......” 麻醉医生见惯了怕疼的病人,虽然生剖的产妇也见过几个,可从没见过那么要强的女人:“儿科的王医生马上就来,你儿子不会有事儿的。” “不,不,我,我要看儿子!” 刘雪的声音逐渐增大,最后“儿子”两字更是被她喊到了嘶声力竭的地步,“这点痛,比起爷爷当年,不算什么!” “柳荫,你劝劝她!” 麻醉医生没有理她,剧烈的疼痛随时都会让人进入休克状态,这事儿根本由不得病人做主。 作为麻醉科新上任半年的住院总,他反而更担心自己。如果手脚慢了半拍,万一产妇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事后可担不起这责任。 柳荫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送到了刘雪面前:“孩子有呼吸了,只不过还有些费力。接下去是我们的工作,你已经很努力了,快休息吧。” “柳医生,你一定,一定要救他!” 柳荫拍拍她的肩膀,一个淡绿色的面罩盖在了刘雪的脸上。几个呼吸间,困意就像张厚重的棉被包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窜上了脑袋。 肚子不疼了,手上死死拽着的东西也松了。 刘雪这才感受到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手术室里的温度很低,身上很凉。尤其是脑袋,长长的头发早就被冷汗浸透,粘在自己的脸上。 她真的累了...... ...... 此时内急诊疗室里,刘占军争夺战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电脑里刚刚刷新出他的血铅检查报告单,从结果上看,血铅含量虽然超过了标准值,但超过的量很有限。血铅尚且如此,尿铅的结果恐怕也是一样的。 三个小时做了那么多检查,最后却都在把病人推向死神。 不是卟啉病,又不是铅中毒,还有什么能同时造成皮炎、血卟啉升高、肠梗阻、低色素正细胞性贫血和日渐加重的精神症状? 没了啊...... 祁镜挖空了脑海里的选项,忽然发现,自己最喜欢做的鉴别诊断竟然把所有可用的诊断都给鉴别掉了。好歹留下一个慢慢查,真就一杆子打翻一船诊断啊。 “看来你说的铅中毒也不对。”坐在一旁的纪清叹了口气,朝祁镜勾了勾食指,“愿赌服输。” “什么愿赌服输?”祁镜连忙装傻矢口否认,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