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换位思考-《最终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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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儿童医院母乳库比复旦儿科医院的早一年建立,其负责人张婷是受中国第一家母乳库——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母乳库创建者刘喜红的影响。

    巴西是目前世界上母乳库最多的国家,全国母乳库200多家。研究表明,正因为母乳库的建立与存在,2011年巴西的婴儿死亡率较1990年下降了2/3。

    巴西的一篇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结果显示,母乳喂养的时间及总量与成年后的智商、情商、免疫能力以及社会收入等均呈正比。

    因大力发展捐乳、接受院外哺乳期母亲的冻奶,上海儿童医院母乳库每年接受的捐奶量在400万毫升左右,日出库奶量几千毫升不等,与复旦儿科医院母乳库都形成了各自的发展特色。

    曹云表示,最近十多年nicu的极低出生体重早产儿越来越多,从原来每年数十例增加到400例左右,这也许是受人们的生活方式变化影响,也和多胎、基础病孕产妇生产的医疗安全性和意愿提高有关系。根据世界卫生组织2012年发布的《早产儿全球报告》,中国每年出生的早产儿数量位居第二,高达117万多人,仅次于印度。

    随着一部分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意识提高,母乳库在广东、上海、北京、江苏、浙江等各省份纷纷建立,目前已有将近30家。但比起全国每年百万早产儿的数量,这些母乳库仅是杯水车薪。那些母亲没有奶水、也无法从正规医院母乳库获益的早产儿,只能使用营养价值较低的配方奶粉,有的甚至从非法途径获取人乳,安全性无法保证。

    因为母乳库在国内尚属新鲜事物,医疗系统没有相关的收费标准。目前,国内所有医院母乳库都是“纯公益运作”,无偿捐赠、无偿使用。

    但这并不意味着母乳库的运作不需要成本:要在空间资源紧张的医院里开辟一个库房,且医用级别的泵奶器、升低温冰箱价格不菲,更别提需要大量使用的容具、消毒用品,以及护士们需要每日数次在配奶上付出的许多劳动力。

    上海儿童医院的财务部门曾测算,在上海要从母乳库喝到母乳,每毫升需要1.45元的成本,而新生儿每日需要的奶量在数百至上千毫升不等。据“医学界”了解,一个每年服务规模为数百名新生儿的母乳库,一年的运作成本达几十到上百万元。

    尽管已有多家母乳库在运作中证实了其临床价值和社会意义,但其“重资产运作”的方式、没有资金回报的巨大投入,让许多想要建立母乳库的医院望而却步。

    “在国外,吃人乳库的母乳比奶粉要贵得多;在中国则是反过来,奶粉很贵,母乳却完全免费。”曹云对“医学界”表示,和血液一样,母乳在发达国家普遍是“无偿捐赠,有偿使用”,收费标准由国家统一制定;而在国内,母乳库不能收费、得不到国家层面的统一支持,这也导致了一些地区的母乳库难以维系。

    张婷告诉“医学界”,据她所知,疫情期间就有国内的母乳库因各种原因而停摆了。

    在建设母乳库所用的资金方面,张婷无疑是幸运的。她向医院领导表达建立母乳库的意愿时,正值上海儿童医院申报《上海市公共卫生三年行动计划项目(2015-2017)》的相关项目,于是母乳库得以作为其中一个子项目,得到了上海市政府80万的“启动资金”,用以购买各种仪器装备,不够的则由医院补贴。三年的项目结束,在严格的财政审计后,2019年起该院接受上海市财政专项运营补贴,每年168万,人力费用仍由医院承担。

    而全市极低出生体重早产儿最多的复旦儿科医院,虽然并未得到政府补贴,但医院仍大力支持人乳库的发展。此外,人乳库成立之初,也有母婴品牌捐赠了50万的启动资金。人乳库还和医院的社工部密切联系,每年都能得到上海市儿童健康基金会等组织、母婴品牌的一些资金支持。

    “如果要长期靠慈善运行,可能也不是个办法。”曹云坦言,医院的新大楼很快就要建成投入使用,她计划到时扩大人乳库规模,让更多患者受益,但资金又会是一个问题。

    在张婷的理解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母乳库都必须是公益性质的一项事业,“但公益事业也必须有造血机制,医院不可能永远‘贴’下去。”她期待国家收费标准尽快出台,以促进国内的母乳库事业更加良好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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