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风筝有风-《喜欢甜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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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秋出门得早,公司楼下有家星巴克,她买了一个法式鸡肉三明治吃,没想到孟洛也在窗边吃早餐。
孟洛说:“难得看你在这里吃早餐。”
信秋看她一早就是一杯浓咖啡、一个烤法式火腿鸡蛋三明治、一盒缤纷黑米红腰豆沙拉,蛮惊诧地问:“胃口不错啊,不是说要少吃点儿吗?”
孟洛和夏妍成日里说要减肥,天天把少吃点儿挂在嘴边。
孟洛大口咬了一口三明治,她觉得很好吃,不禁长叹道:“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信秋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她问孟洛:“干吗对自己这么狠啊。”
孟洛做了个哭脸,是口误而已。她问信秋:“怎么一大早心情那么好啊?”
有吗?她很高兴吗?信秋愣了愣神。
她低头吃一口三明治,可能是早上的空气很清新,天空很蓝,云朵白得像是雪,路边的树上有白色的小花朵落在她的衣服上,有好闻的香味。
信秋下班就匆匆走了,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性子。夏妍吃惊地看着信秋,她还以为信秋是不会着急的性格呢。
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很挤,信秋打不到车,她突然想,是不是要买一辆车,毕竟方便。
最后她去挤地铁,一车厢的人,她站了一路。到站后,大家步履匆忙,信秋跟着大步走起来。
信秋打开房门,天已经黑了,客厅里没开灯,里面没有人。
郑明川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见信秋站在门口,神色惶惑,满眼凄惶。他怎么会离开她那么久,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宁城,郑明川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他环住信秋,轻声细语地说:“我没走,只是去洗澡了。”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说:“我不会再走了。”
信秋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怕一说话她就忍不住要哭起来。她不得不把视线落在对面灯火通明的居民楼,一点点地平静下来。她说:“你怎么不开灯?”
郑明川说:“我忘记了。”
信秋才点了点头。
她问郑明川:“吃饭了吗?”
郑明川摇头,他睡了一天。
两人去超市买菜。这个时间,超市里有不少人,信秋先选了明虾、牛柳、排骨、辣椒、豌豆、西兰花、豆腐和香菇,又拿了荠菜和鲜肉,仰头对郑明川说:“明天可以做饺子吃。”拿了不少菜,能塞满半个冰箱。
信秋又去水果区买水果。她喜欢吃草莓,郑明川喜欢吃龙眼,可龙眼看着有些不新鲜。信秋对站在对面的郑明川说:“买别的好不好?”
郑明川望着她,觉得她这样不施粉黛的样子很好看,浅浅笑着说声“哦”。
最后,她给他买了黑加仑。
等回到家,信秋洗菜,郑明川下厨炒菜。
信秋蛮怀疑地看着他炒菜,他满头黑线地解释:“拜托,我在国外这么些年,如果还不会做饭会饿死的。”
做了豌豆排骨汤、清炒西兰花、香菇红烧豆腐、白灼虾,她盛了两碗饭,都盛得满满的。
大口吃饭的信秋见郑明川看着她,有些窘迫地说:“我饿了。”
真能吃。郑明川心说,那怎么还那么瘦?
瘦了太多,郑明川垂眸。
时光是琥珀,过去的一点一滴都淹没。
郑明川给信秋夹了一只虾。菜烧得清淡,郑明川看不出信秋觉不觉得好吃,他给自己找理由:“其实我是偶尔炒菜的,平常蒸饭吃。”
信秋投了一个好奇的眼神过去。
郑明川兴致勃勃地跟她讲用电饭锅蒸饭,先洗一个大西红柿,放在米上一起蒸,等饭烧好了,西红柿也熟透了,把西红柿挤破与饭拌在一起,把腊肉或香肠放进去,撒点儿盐,再蒸一会儿,就是香喷喷的蒸饭了。
信秋忍俊不禁。
郑明川见她莫名其妙地笑,奇道:“笑什么?”
信秋敛住笑,回答:“网红懒人蒸饭法。”
她和他斗嘴的时候,才有了点儿从前的放松。
晚上,信秋洗完澡把头发包起来走到床边,郑明川正翻着一本外文书,她用脚踩了郑明川一下,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郑明川不肯,说:“你还让我睡沙发啊?”
信秋说:“那你还想睡哪里?”
郑明川就有些不高兴,哀怨地说:“姐,你都不会想我的吗?”
信秋置之不理。
他抬眼很不赞同地盯着她的头发一会儿,很毒舌地说:“头发包起来显得脸大得要死。”
信秋都不想理他,她把毛巾从头发上扯了下来,见郑明川还盯着她看,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郑明川冷冷地讽刺她:“卷毛狗。”
信秋的头发烫的大卷,干的时候不明显,湿发时就觉得特别卷。
信秋瞪大眼,郑明川真是有够幼稚的。
她弯腰要去拉郑明川起来,郑明川用力拉她的手,她倒在他怀里,热烫的吻印了上来,房间变成一个狭小的蒸笼,让人全身都红透了……
当郑明川终于满足时,信秋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他伸手去够她床头的水杯,听见信秋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郑明川脸贴着她的脸,听见她说的是“郑明川,我想睡了”,一如好多年前,她犯困,他闹她时的回应。
卧室的床头灯开着,暖暖的光。郑明川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非常温柔。
迷迷糊糊间,信秋感觉有人温柔地抱着自己,唇上、脸上都是轻柔的碰触,她在那样的温柔里,忍不住微笑。
郑明川凝视着她嘴角的微笑,突然想不起这几年没有她,自己是如何熬过漫漫长夜的,毕竟他曾经这样拥有过,这样全心全意地拥有过。
他在暖色的床头灯光下,疑心时光似乎没有流动过,不然他们二人又怎么会近在咫尺?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信秋睡得很好,醒来时日头高照,晒在床上。
信秋推了推趴在身边的郑明川,郑明川没理,她同他讲话:“我要去上班了。”
郑明川带着起床气,声音低沉地喊:“今天是周末。”
他头发凌乱着,趴在银灰色枕头上,睫毛轻颤,却不睁开眼。
信秋偷偷地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痒痒的,她却一点不想用手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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