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压下心中涌现的诸多杂念,杨狱眸光微抬,正见得屋内的小眼神,他一扫,后者忙不迭的避了开。 这小家伙…… 杨狱心中失笑,起身,入屋。 …… …… 呼呼~ 寒风呼啸,自塞外而至,吹遍了龙渊、西北,乃至于定安、东阳、万龙等道也都被影响到了。 连日里,都是寒风大雪。 定安道,幽州,大雪纷飞,酷烈异常,不说寻常百姓,便是大户人家,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怜生教的起事,比之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迅猛,几乎是一夜之间,三州十八府,已尽入‘闯’旗之下。 但作为最大的得益者,李闯,却远不如他人想象的那般喜悦,相反,他心中的厌憎,却是与日俱增。 “一月而已,冻死百姓十三万人!” 不大的院落之内,一派肃杀之相,闯军之中的诸多文士幕僚,面对自家主公的怒火,一个个噤若寒蝉。 “十三万人,十三万人!” 上好锦袍之下,李闯手指都在发颤,脸色铁青。 过去的数年里,定安道死了太多人,可那时,他尚可用城池未定来安慰自己。 可如今,除却定安道城之外,三州十八府尽入他手,还死这么多人,就是他无法接受的了。 被裹挟拥簇着起事,他心中茫然惶恐,也曾自醒自问却不得要领,可至少,他不是为了杀人而举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只会说‘将军息怒’的废物,再联想到卷宗中那位西北王的功绩,他心中烦闷之余,又生出了莫大的挫败。 “滚吧!” 摆摆手,让一干人退去。 “唉!” 他轻声一叹,走到后厅,小小的屋内,一身着白衣的文士,正自斟自饮。 “郑先生,你见过那位西北王吗?” 自提了一杯酒水,李闯心中有些茫然,又有些自惭形秽: “我曾见过那位西北王,他武功盖世,为武人,他果决而豪迈,敢为天下先。 为人主,他肃清吏治,丈量土地人口,境内律法森严,上下一体……” “与这样的人相比,我,我……如我这般人,果真能成事吗?” “西北王,杨狱?” 酒杯重重落下,那文士冷笑一声: “冢中枯骨,有何惧之?” “冢中枯骨?” 李闯微微皱眉:“郑先生此话何意?” “自然是字面意思。” 郑长舍起身,踱步: “仅以武道论,此人的天赋之高,纵放眼百年,也只有寥寥几人可比,可天下大事,不是武斗厮杀!” 他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脚步都有些摇晃,但说话条理却十分清楚: “然而,此人却又十大弊病。” “十大弊病?” 李闯皱眉更深。 “此人嗜武成痴,常年不理政务,大权旁落,此为其一。 其二,其出身卑贱,无有人脉势力,起事全凭万象山,名为西北王,实则只是那王牧之的棋子一枚……” “其三,其人贪婪成性,肆意掠夺境内大小世家,不得士族之心……” “其四,其人吝啬,分明大把土地在手,却不曾见赏赐下去一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