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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号码是国内的，卓乐以为是哪个有自己号码的同学，就回拨了回去，提示音就响了两声，被另一边的人秒接。

    “喂？你好，我是卓乐，你是哪位？”

    另一边沉默了会儿，才传来一个男生的低沉嗓音。

    “我。”

    “你？你是谁？”卓乐真没听出来是哪个自己认识的人，有点不好意思握着听筒，“手机声音失真太大了，不好意思我没听出来你……”

    “荀振。”这次另一头回答的很快，像是要证明自己，听筒里传来几声咳嗽，又重复了一遍，“荀振。”

    “……”卓乐握着手机也沉默了。

    这次她听出来了。

    荀振好像刚睡醒一样，嗓子哑的可怕，特别低沉，还带点小磁性。但是现在一自报家门，卓乐刚才对声音的滤镜如潮水般退散。

    “荀振？找我干嘛？”

    荀振听着卓乐的呼吸，突然有点害怕说出口接下来的话。

    “抱歉。”

    “好好的突然道歉干什么？”卓乐一脸莫名其妙，她人在国外，荀振能怎么对不起她？

    说到对不起她的事情……恍惚中，卓乐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荀振牵着别的女生走在大街上。

    ……等等等！荀振和谁牵手和谁走，和她有一毛钱关系？！

    荀振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卓乐就以为这通电话要这么挂断的时候，荀振开始说话了。

    “卓乐乐。”

    “你干嘛啊？有屁快放，不要扭扭捏捏的好伐？！”卓乐打着哈欠，刚睡醒还是很困。

    “卓乐。”荀振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了，和他刚打电话时一样，“我昨天想了很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卓乐最烦磨磨唧唧的人。

    “你回国的时候，我能去接你吗？”

    卓乐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就和爸妈去了机场，没有太多的伤感离别，她一个人拎着箱子就登了机。

    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倒时差适应新生活，卓乐都没想过“回去”的事儿。

    “诶，你干嘛呀荀振！我本来还不是很想家的，你怎么光给人打退堂鼓！”卓乐嘟囔着，举着手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荀振说着话，“我来的时候都说了，一定要画成大手子再回去。”

    “你送我的画，我很喜欢。没舍得挂，都放起来了。”

    “嗐，有什么不舍得的，你要是真喜欢，我以后再给你画呗。”反正承诺又不要钱，卓乐一次次立着flag。至于这“以后”是多远的“以后”，谁能说得准呢。

    “你还没回答我，我能不能去接你？”

    “下一次回国的时候啊，当然可以啊。”卓乐无意识点了点头，“但是，我和你关系好像没好到这个地步？”

    这话听起来伤人，但现实不就是这样吗！

    她和荀振，也就在她出国前，她有点感伤以后说不准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所以才伤感上头，还熬夜给他画了个纪念品。

    荀振这狗东西可是什么都没给她送……

    当然，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她要走，也不能怪他。但是不是说好以后都不见面了吗，怎么现在还在电话里约起以后和回国接机了？

    “没有么？”

    “没有吧？”被这么一反问，卓乐迟疑了。

    “你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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