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相公苛求自己了。前年这个时候,相公还是穷酸秀才,惶惶难安。而今却肩负起讨逆平叛的重任。江州城十万军民的生死,也在相公转念间。你能做到而今这个样子,实属难得了。” “娘子在安慰我。有你们在身边,我神定心平不少。” 玉娘看着岑国璋,自己的相公,突然挥手将其招到身边,凑头过去,贴在耳朵边问道。 “老爷,安德县城,你是不是早预知有这场惨剧?” 岑国璋默然一会,幽然问道:“娘子为何这么说?” “当初众人都说熊知县可恶,请求将参劾其去职。是相公力排众议,执意保下他的。” “熊百鸣自诩清高,执拗偏激。他在安德城,至死都不会降敌的。安德城位于江州陆路要道,叛军非取不可。能拖延几日,我们便多了几分胜算。” “相公,可是安德城上万百姓,他们死得好冤!” “冤?!”岑国璋厉声说道,“造反不是请客吃饭,打仗是要死人的。国朝承平百年,文恬武嬉。如果不是安德城上万百姓的血,江州城许多百姓,看到叛军来了,说不得携老扶幼地出来围观,还要叫声好。” “在他们眼里,就算惨烈的改朝换代,也不过是戏文的扮样和唱词,饭后茶余的闲聊。他们不知道,任何有关打仗的记载,都是如山的尸骸沾着如海的血水写出来的!” “可那是上万人的性命。” 玉娘双眼闪烁着泪光说道。 “上万人的性命。我娘子,你看着吧,安德城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如果还不警醒,后面死的人将是安德县城的数十倍,上百倍!” “相公,想不到你的心,真的好狠啊。” “娘子,这是因为我知道,而今的大顺,就像一栋表面上富丽堂皇,实际上却四处透风的楼阁。外面还有一圈穷凶极恶的强盗在虎视眈眈。” “楼阁里的人,不是醉生梦死,就是麻木不仁。不用鲜血洗刷他们的双眼,是看不清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看着压低着声音,却依然藏不住心底激愤的相公,玉娘觉得他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仔细一想,又仿佛没有变,只是把平日里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今晚像火山爆发一样,悉数迸发出来了。 “老爷,安德城百姓是无辜的!” 施华洛从屋里冲了出来,厉声说道。 “哪里的百姓不是无辜的?”岑国璋反问道,“江州城十万军民不无辜吗?洪州城、富口县、泽洪县,你说说,哪里的百姓不无辜,可以派去送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