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帝王无声叹息一口,脑袋后仰重重闭了目,这两日他的身子越来越糟,想来不出一月,便会彻底临至大限。 而在那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白景真的动作一向迅速,元濉只在寝殿内等了不到两刻,青年便已然匆匆而至。 “奴才白景真,参见陛下。”入内后的青年乖顺行礼,帝王觑见他身上裹挟着的风味与水汽,眼瞳微深。 扶离的八月一向多雨,他方才听见窗外雨打黄葛(大叶榕)的簌簌声响,便猜料是又下了雨。 “起来罢,赐座。”元濉抬了抬手,挥袖唤来守在屋外的宫人,一面佯装漫不经心地拉了拉被沿,“二十一回来了。” 青年闻此,心头无端一紧。 “他与朕说,你应当不曾说谎。”帝王勾唇泄出一声轻嗤,“朕决定信他。” 白景真悬着的心脏微微舒缓了三分。 “多谢陛下信任,奴才感念在心,定当……”他离了圆凳,拱手向着帝王致了番谢,孰料后者不待他说完,便抬指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少跟朕掰扯这些没用的。” “景真,朕想问问你,假若朕今日真离了熙华为储君,又该如何安置静淑与宣宁侯?” “这……陛下,奴才……”不好议政。 青年的头皮一麻,他近乎本能地掏出那套老借口出言推脱,怎想元濉竟提前猜到了他的推辞之语,当即凉飕飕吊了眼角、放沉了音调:“朕让你议。” “再敢寻由子推脱,那便是欺君罔上、违抗圣命——景真,这可是杀头的重罪,你应当不想犯吧?” 嘶—— 白景真垂着脑袋倒抽了口凉气,昭武将军府的冤案还不曾平反,他自是不愿在此时丢了性命,于是只得僵着背脊回了帝王的话。 “……回陛下,依奴才看,您可在来日太女正式即位登基后,”青年回忆着当日墨君漓教给他的话,喉咙无由来的发了涩,“封静淑公主为长公主兼任摄政王,驸马宣宁侯为少师。” “如此,便可在无形中令静淑公主夫妻二人慢慢离心——” “陛下,侯爷终竟不是元氏子孙,只要他心中念着他们路家的富贵荣华,就必定会和手握实权的静淑殿下生出隔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