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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向红忍不住问道，“这厂子的机器不都要转卖出去了吗？大家伙还在工作？”

    慈风厂长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住工人们，大家都很努力，可惜这厂子不行了。”

    陆向红听得出来这是真心话。

    这工人的表现对于陆向红而言，倒是意外的惊喜了。

    本来她要开零食厂，也需要工人。

    厂子易开，好的工人却不容易找。

    在陆向红看来，这食品厂之所以会走向没落，完全是这两年经济开放和市场冲击的缘故，与慈风厂长和工人无关。

    陆向红琢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这机子打算怎么卖？”

    慈风厂长立马说道，“我这机子都还是新的，你看，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陆向红没应下，“你这机子虽然看起来很新，但是毕竟是使用过的，在二手市场里，你这机器可卖不出这样的价格。”

    慈风厂长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八折，真的不能再低了，你看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工人要安置，或者，那边还有一台旧机子，那机子我三折卖给你。”

    陆向红顺着慈风厂长的方向看了过去，旧机子是一台面粉搅拌机，倒是也能用得上，

    不过，她主要也不是为了这机子，而是为了这厂子。

    “厂长，我们不卖了。”

    “对，我们撑下去，也许再过两个月就好了，这也快到中秋节了，我们厂子一定可以的。”

    “没错，工钱我们暂时也不要了，我们可以等到八月十五之后再领工资。”

    “厂长，或者我们到乡下去卖月饼，总能卖出去的。”

    “……”

    几十个工人三三两两地开口，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神态多多少少让陆向红有些动容。

    慈风厂长直接红了眼眶，他何尝舍得卖掉机器，可是没有人比他这个厂长更清楚这厂子确实不行了。

    与其到最后拖累所有人，还不如现在就将机器卖了，还能让大家有点安置费用。

    “大家不要激动，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就不要再说了。”慈风厂长哽咽地说道。

    所有的工人都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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