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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顾念看着眼前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的烤面包，还有黑乎乎的肉排，一瞬间觉得对方是不是想毒死自己。

    “我吃不下。“

    顾念满脸痛苦地说，她是真没法下口，陆原以为她是因为伤心过度没什么胃口，体贴地为她转移了话题。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顾念茫然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来的房子肯定是回不去了，所幸租期也没几天了。

    重新找地方住也不是不行，但顾念此刻心里却涌上了些许茫然，她前三年的生活完全是以傅立阳为中心的，为了他挣钱，照顾他的生活。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就这样为了一个人，柴米油盐酱醋茶地过一辈子，然而却没想到这样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碎了。

    离开了傅立阳之后，她该干什么呢，继续早出晚归地摆地摊？

    顾念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放到了眼前的陆原身上，他和傅立阳一样，有良好的教养，谈吐不俗，他们总是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傅立阳会吸引她的原因，她想成为和她们一样的人。

    于是顾念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想去念书。”

    顾念只念完高中就辍学了，每次看到大学生来她这儿买东西，脸上那种生机勃勃的样子总会让她羡慕不已。

    陆原没有嘲笑她，鼓励地说：“你想去什么大学？”

    顾念掰着手指算：“我现在去不了大学，可以找个职校上，我手里还有点积蓄，白天上完课以后，可以摆夜摊再找补一些生活费，勉强也能支撑一下。”

    顾念一点点地盘算着，眼里逐渐恢复了亮光。

    “我想学画画。”

    在她漫长黑夜的童年里，一盒别人用剩的蜡笔头，一本小卖部5毛钱的草稿纸就是顾念最大的乐趣。

    陆原的眼神越发温柔，他身边很少有这种女孩子。

    像他们这个圈层的人，一出生就什么有了，那些富家小姐每天的烦恼，大概就是买什么款式的天价包包，或者今天去哪个高档会所嗨皮。

    顾念对他而言如此与众不同，就像是在寒风中依然挺立的梅花，虽然被风雨吹打，但依旧奋力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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