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御花园中,朱标在前,李善长落后半个身位。 朱标的脸色很是不好,开口道,“你众目睽睽之下,跟老爷子请罪,你让他怎么说?再说,本就是你弟弟的错,你请罪是什么意思?” 李善长面色苍白,“臣昏聩!”说着,微微叹息一声,“不瞒殿下,臣也是心中惶恐,才想着在朝会上请罪。” “你惶恐什么?”朱标又道,“怕因为一点小错,老爷子就要处置你?”说着,苦笑道,“也不想想,胡惟庸的案子,牵扯了那么多人,你都能安然无恙。这点小事,怎么会借机发作你。莫非在你心中,父皇就那般严苛?还是觉得,孤维护不了你!” 人越老,胆子越小。 这些年朱元璋大权在握,坐稳天下,让这些老臣们感到了无上皇权。再加上胡惟庸前车之鉴,李善长更是说话做事,都小心了许多。 “臣不是那个意思!”李善长道,“臣已老,越发的不中用了,丝毫不敢僭越,唯有小心谨慎行事!” 朱标的脚步然停住,目光看向御花园中的草木,默默出神。 “所以!”李善长缓缓上前,小声说道,“臣想请辞,告老还乡下!” 朱标忽然回身,“这是什么话,朝中许多事还离不得你。莫说父皇,就是孤也离不得你!” 李善长笑道,“皇上和殿下的厚爱,臣铭记五内。只是臣已老朽不堪大用,再而且臣继续在朝中,颇有不便呀!” 这是终于想明白了! 朱标心中暗道,老爷子废了中书省不设丞相,但李善长依然是文臣第一人,而且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在朝中,许多人还是以他为首。 不过,他脸上却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看你说的,好像谁猜忌你似的。你是何样的人,父皇清楚,孤也清楚。” “臣年近古稀,别无所求。可家中子弟晚辈,却还...........”李善长叹息一声,说出自己的难处。 并不完全是他贪恋权势,而是他的儿孙家人们,舍不得他早早的离开朝堂。他的门生故旧,包括淮西一脉的官员,都舍不得他离开朝堂。 “孤懂了!”朱标拍拍李善长的手背,“可这个当口不行,你刚被父皇罚了,就上书请辞,等于是撂挑子!”说着,想想,“等母后的寿辰之后吧!” 李善长点头道,“臣,谢殿下隆恩!” “你辞官之后,是要住在京师,还是回淮西?”朱标又问道。 “臣是定远人,这个岁数自然要落叶归根!”李善长笑道。 朱标沉思片刻,摇头道,“还是先住在京师几年吧,等你老家的府邸建好,再回去住!” 听了这话,李善长心中一暖。 双方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太子是把他李善长的面子里子都顾及到了。在京师住些年,然后回家,他依然风风光光。若是现在就回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失了圣心。 一旦有人觉得他失了圣心,那朝中就不乏落井下石之辈。说不得到时候,弹劾他李善长的奏折,就漫天飞舞。 “英哥儿年纪小,今日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无心之言,你也莫多想!”朱标又道。 李善长微微行礼,“皇太孙天资聪颖,非能用常理视之。臣虽老迈,但也知皇太孙所说有理。”说着,一笑,“再过些年,我大明又多一贤明储君,江山社稷之幸也!可惜臣老了,可能活不到那天!” “不过是些小聪明,当不得如此夸奖!”朱标笑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