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 自打天子刘邦一道诏书,便将田氏一族自齐都临淄强迁入长陵邑,田氏子弟,便大都因无法接受王族-商户的巨大落差,而浑浑噩噩起来。 再后来,田毐好不容易凭着商业手段,将长陵田氏打造成关中第一豪商,田氏的后生子侄,又大都成了斗鸡走狗,沉迷享乐的酒囊饭袋。 也就是一个田冲,展现出了些许商道方面的天赋,才让田毐没有多田氏一族的未来感到太过担忧。 自然,当田冲说出‘或许还有办法’的时候,田毐便对田冲的计策有些期待了起来。 就见田冲闻言,稍沉吟片刻,便对田毐稍一拱手。 “大人或以为此间事,乃吾田氏以商贾之身,贸然插手夺嫡之争。” “然孙儿以为,不尽然。” “吾田氏行贾关中,不偷不抢,又从未曾明犯汉律,只秋收后购民之粮,后又售粮于民。” “此,乃关中人尽皆知之事。” 说着,田冲面上也稍呈现出些许自信之色。 “此番,太子奉陛下令以修郑国渠,今岁秋收,渭北自当丰收。” “且不论大王意欲何为,又作何交代,吾田氏身关中粮商之首,值此丰收在即,确当有所为。” “孙儿意:既今岁当为丰年,大人可即传出于关中各地粮商,自即日起,缓涨粮价。” “至二月开春,百姓家中自留之存粮告没,需粮种以播农田之时,再倍涨之,以至石五千钱!” “而后,亦以日百钱缓涨粮价,至秋收之前,可至石八千钱。” “如此一来,吾田氏今所得之粮米数十万石,便可得钱数十万万!” 意气风发的描绘出这番令人血脉喷张的美好艰险,田冲又将话头一转。 “然待秋收之后,关中粮丰,大人自可使粮价跌至石千钱一下,明岁,又如今岁般缓涨粮价。” “如此反复数岁,吾田氏之家赀,恐亦国库、内帑亦不能敌;纵有权贵欲于吾田氏不利,亦当有所忌惮······” 说到这里,田冲也不由压低声线,附耳于祖父田毐身前。 “如此,民苦粮价反复,太子修郑国渠之功,便尽付诸而东流。” “彼时,大人自可鼓噪刁民数百,于未央宫外喝骂太子‘修渠致使谷贱伤农’,太子必民望大损。” “太子为关中万民所唾,大王那边,吾田氏也算有了交代······” 言罢,田冲便轻笑着直起身,稍带自得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听闻这一番谋划,田毐却是面色阴晴不定了许久,又略有些心虚的问道:“如此,莫不过险了些?” 不料田冲闻言,只面色凝重的稍一摇头。 “不如此,大人以为该如何?” “莫非大人果真要辞大王之托?” “恶了太子,吾田氏尚可言‘在商言商’‘此皆逐利之举’。” “然若恶了大王,恐不待陛下宫车晏驾,吾田氏,便当为大王所绝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