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相,又于父皇之信重,作何交代?!” 言罢,刘盈望向萧何的目光之中,已不见丝毫敬重之色! 那一双满带着强势的双眸,衬托着刘盈那张仍稚气未脱的面庞,竟没让萧何、阳城延二人,感到丝毫突兀······ 看着萧何几欲开口,终还是面带惭愧的低下头去,阳城延唏嘘之余,也不由有些好奇了起来。 “家上,究竟欲行何策以平粮价,竟使酂侯,亦言之曰‘杀鸡取卵’?” 不等阳城延想出个所以然,便见萧何面带愧意的稍叹口气,将阳城延的困惑尽数解开。 “今关中,除家上于粮市,以石二千钱之平价,售少府粮于民,其余各处,米价皆作石四千钱余。” “臣亦之,若坐视粮价续涨而无举动,待夏五月,关中粮价,必当涨至石六千、七千钱之地。” “然纵如此,臣仍以为家上前时所言······” 说到这里,便见萧何满是筹谋不定的摇了摇头,对刘盈又是一拱手。 “家上欲以少府售平价之粮,此确无谬。” “然今少府,本就无粮米以售,国库又负陛下大军征讨之用,亦无力助家上之策。” “纵如此,家上亦不当以储君之身,行匪盗之事,强抢粮商之米,以售民食啊?” 说着,萧何也是有些情绪激动起来。 “陛下曾命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蔑污商贾,此确乃吾汉之国本。” “然臣敢请问家上:若无商贾奔走于关中、关东,以来使之有,易去时之无,天下财货当如何通流?” “齐地之纨、楚地之器、荆地之盐,当自何以入关中?” “又关中之米粮、蜀地之锦帛,当何以流关东,足民所用?” “若今,家上因粮价鼎沸,而强夺粮商之米,天子凡行商之贾,岂不皆兔死狐悲,立绝商贾之事?” 以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出这番华,萧何终还是面带坚持的对刘盈一拱手。 “臣,请家上三思!” “至不济,家上亦当出少府之钱,购粮商之米,又后售于关中民。” “如此,方合财货两清之理,无损家上之威信······” 听闻萧何此言,刘盈面上沉色不改,心下却是冷笑连连。 从那些哄抬粮价的粮商手中买粮食,然后转手卖给百姓? 也亏萧何说得出来! ——现如今,关中的粮价,可是被这群路灯装饰,哄抬到每石四千钱左右的地步了! 不杀猪过年,难道还要刘盈吃这哑巴亏,以四千钱每石的价格从粮商手里买入,再以二千钱每石的价格,卖给整个关中的百姓? 且不说刘盈有没有这么傻,会不会做这种‘转手亏一半’的亏本买卖了,就算刘盈真的想,那也没钱! ——过去十天,少府卖出去十万石粮食,也才收拢不到二万万钱,剩下十万石,也大概能卖二万万钱。 可这四万万钱,家上少府那不到一万万钱的库存,也就能从那些个粮商手里,买回来十几万石粮食。 凭这十几万石粮食,就想平抑关中粮价? ——关中民九十余万户,数百万口,每年的粮食消耗量,起码都是万万石起步! 正要算上整个关中的人口,十万石粮食,都不够这几百万人吃一天! 只不过,在短短片刻的思虑之后,刘盈望向萧何的目光中,便毫无预兆的涌现出些许狡黠。 “没钱······” “嘿嘿嘿·······” “少府,可有的是‘钱’啊······” 不怀好意的腹诽着,刘盈面上却是不忘做出一副‘纠结不已’的神情,最终,还是极其‘艰难’的对萧何一点头。 “萧相所言,确有理。” “孤亦以为,粮商手中之粮,当以钱货之。” “然但只此,恐或有不怀好意之奸商恶贾,意欲续抬粮价,而拒售粮与少府。” 说到这里,刘盈终是‘面带严峻’的一点头,望向萧何的目光中,隐隐带上了些许祈求。 “还请萧相拟政令一封,以布发关中;” “——凡户商籍者,储粮不可逾百石;若有违者,当于春三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