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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济的眼角湿润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只是觉得好疼，疼的难以忍受，不是表面的那种疼痛，而是从左侧不断搏动的地方引发出来的疼痛。他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承载着自己的身体重量，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哭出声，却怎么都发不出来，宛如一个巨大的硬物堵住了他的喉咙。

    泪水潺潺混杂着黑色的雨水，却又与雨水泾渭分明，黑色的是雨，白色的是泪。南宫济不断呕吐着，想要把嗓子中的硬物吐出，却只是一阵阵的干呕，他张大了嘴巴，将右手塞进嘴里，想要拽出吼中的硬物。他成功了，他抓住了一根根的线，他拖拉着那线体，朝外拉扯着，泪水鼻涕随着拉扯时的干呕而不断涌出。

    他终于拉出了一丛丛黑色的线体，他双手并用，不断拉扯着，干呕着，涕泪横流着。黑色的线越拉越长，就像是谁的头发。硬物从他的喉咙到达了他的扁桃体，又从扁桃体进入了口腔。

    南宫济不断的拉扯，继续拉扯，他拉扯出了一个圆球状的物体，感觉喉咙一阵轻松，他手抱着那球体，翻转着，却发现这是一颗狰狞的头颅。

    头颅的主人瞪大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满身死气的南宫济，他的孔窍也在不断地渗出着黑色的雨水。南宫济看着头颅的眼睛，头颅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济张开了嘴，说着对不起。

    “叔叔，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头颅依旧用着那死鱼一般的眼睛瞪视着他，没有丝毫情感。

    “对不起，慕宁，对不起。”南宫济只会低声说出这些。

    慕宁的头颅在慢慢瘫软，如同干瘪的面团，他的脸上像是有无数的蛆虫在蠕动，他的声音也变得如同电锯般刺耳：“叔叔，你为什么不死......”

    （第一百四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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