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自帝后同临的雩祭,烧了京郊到大觉寺一路的祈雨坛,一排排黑烟滚滚冲上了天后,天气就闷闷的。 老人们都说这是龙王爷皱脸子。 要下雨了。 广孝伯府。 正屋卧房里。 内间是一个黄梨木拔步床,挂着宝蓝色重重帐幔,用一个高大的镂空多宝阁隔断,待客间摆着一套红木桌椅,靠窗有一个铺着石青色毯子的罗汉床。 伯夫人今儿个身子不爽利,送走李探花后,让人给灌了一个汤婆子,就窝在了榻上。 “去把窗户打开。这天气可真让人闷得很。” “是。夫人。” 小丫鬟把窗户推开半轮,映出外头的嶙峋假山石,徐徐的风吹进来。 伯夫人眉头舒展了些。 她看向程珠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珠玉跪着并不言语。 她穿着蓝底缂丝紫藤坎肩,月白暗花纱内衫。十六岁的女孩,正是最娇俏鲜嫩的。 飞仙髻,浅刘海、小鹿似的圆眼睛,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乍一看不起眼,细看却娇俏可爱。 伯夫人想起其貌不扬的程珠宝,语气烦闷了不少:“李探花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无论家世、人品、人才、我给珠宝挑婆家,最好也不过这样了。我敢拍着我的胸脯说,这门亲事便是放出去任凭给谁评价,也找不出一句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程珠玉依旧垂眸不语。 伯夫人放缓语气道:“你父母去世得早。当年你母亲去世后,嫁妆都被你母亲娘家人带走了。这些年你吃得用得都是府里的,我说过你一个字没有?” “李探花是个好人才,我替你寻摸许久才找到这一门好亲事,既然都费了这么大气力了,我干脆送佛送到西,只要你嫁出去,我做主从公里账上,拨一万两银子给你置办嫁妆。” “你看怎么样?” 程珠玉心中冷笑。 当年伯府三兄弟里,只她父亲最出彩,读书做官经商都是一把好手,伯府大半家当都是她父亲挣下的。如今伯府大房二房吃得用得,都是她父亲留下的产业。 到伯夫人口里,竟成她在府里白吃白用了。 她跪着不动:“大伯母一片慈心令人动容,只是珠玉已立下誓言不出嫁,只等到了年纪绞了头发做姑子,恐怕无福消受大伯母的好意了。” 她还小小刺了一句伯夫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