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庞相府。 并不甚大的青绿庭院内,环境依旧幽静淡雅,各色植物们生得郁郁葱葱。一排茂密芭蕉叶在打下浓荫,铜制圆肚的太平缸里碗莲静谧绽放,不时窜出一只金色锦鲤,摆动尾巴激起涟漪阵阵。 室内气氛却极其沉闷。 面容略显苍老的庞相夫人跪在廊下整理着箱笼,不时轻轻发出叹息。院子内新买来的丫鬟仆妇们,皆踮着脚尖,脚步匆忙来来往往,打包挪动着箱笼,为搬入新府邸做准备。 所有人皆屏声敛气。 偌大一个院子,除了来往的丫鬟仆妇们脚步声,竟再压抑得听不见其他声音。 庞仲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个小矮几。 矮几上摆着一个黑子与白子交缠,厮杀激烈的棋局。 矮几对面是一位墨色道袍,头扎小髻的老年道士。 这人并非此前程贺找好的大觉寺方丈。在重明高僧站出来,说自己占卜出凶兆应在庞相府后,大觉寺全体僧人便都闭门谢客了。 ——尤其对庞相。 这是程贺另找到的一个得道高人。 白云观的观主。 “庞相……”观主落下白子,轻轻抬头望着庞仲,“以老道之见,此事既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让事情影响消弭到最小。” 庞相沉默。 跪在庞相半个身子后的程贺忙抬起头道:“观主,敢问您可有何妙计?” 昨天他们一众门生商量后,也都觉得重中之重在于百姓。 官员们都实在乖觉。 大半个朝堂都是庞相的人。纵然本月十八日,天狗终于食日了。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被打脸后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不会不长眼地提起凶兆。 但绝不能让消息传入民间。 悠悠众口难堵。 百姓们与庞相可没直接利害关系。百姓一旦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因顾忌庞相形象,会对凶兆之事只字不提此事。 “要解庞相之危机,必须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其中最重要的是堵住民耳。”白云观观主说了一样的意见,“对此老道有一个不成器的想法。” 庞相微微抬起了苍老眼皮。 正在跻坐的程贺着急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