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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抬起头，从牙根里倒吸一口气，骂道：“哎呀，你这老家伙，越来越倚老卖老了。你有什么事儿是跟朕也不能说的？”

    “不能说的事儿。”怀恩丝毫不漏口风。

    皇帝苦笑道：“如今连你也有不能跟朕说的事儿了，朕这个皇帝，真不如在南宫时候快活，那时候你和万姐姐跟咱掏心掏肺，如今呢？嘿！”说到这里，皇帝拍了一下大腿，没有继续说下去。

    “您现在不仅是奴婢的主子，也是天下万兆黎民百姓的主子，奴婢不能再把您当做南宫里的孩童了。当皇帝，自己都不能跟自己掏心掏肺，何况奴婢呢。”

    怀恩的话让皇帝颇有感触，天下这幅大棋，每一步都身不由己，有多少事会让他的良心受到谴责却又无可奈何的下达命令。

    “是啊，这就是皇帝，当年，朕亲眼看到父皇下旨杀掉于谦后大哭，当时还不能理解，现在才逐渐明白那是父皇尝到了孤家寡人的味道。”

    怀恩点点头道：“所以，您别问奴婢这阵子到底忙什么了。可以告诉您的时候，奴婢自然会告诉您。”

    皇帝发觉，怀恩一句话轻轻巧巧堵住了自己的嘴，再问，怀恩必然说没到时候，对他皇帝又舍不得惩处，只能关切道：“朕是怕你遇到难处，有些事儿，你告诉我这个皇帝，朕未必就跟所有人都说了，外人面前朕是皇帝，现在没外人，咱俩还是跟在南宫时候一样。你就跟我说说，你为何要让汪直去辽东督军？”

    怀恩淡然答道：“汪总管去辽东督军是兵部的奏陈，内阁商议，陛下恩准的，并非是奴婢让他去的。”

    皇帝笑骂道：“就知道你这个老东西不承认。

    汪直六月二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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