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把江泉带到了雁门江的江边,带到了梅丽洁抱着她吹了几个小时江风的那片草坪上。 他坐了下来,江泉也坐了下来。 江里有几条小船,在月夜底下随着波浪一摇一摆,跟梅丽洁抱着他离开手表厂的那个晚上很像很像。 那一天晚上,江泉以为母亲会带着他跳江。 其实不是的,梅丽洁是在跟她的母亲忏悔,自己没有好好地保护好江泉,让她受苦了。 梅丽洁说,她的人生注定是不能完整的,所以她想让能完整的人都完整。 她曾经视离婚为大逆不道,之前,江宏勇一家人再折腾,她都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 那一天她想通了,离婚,放他一条生路,放自己一条生路。 兜兜转转,江泉和她又跟这个曾经对她们暴力相向的人转到了今天。 在icu病房里,这个曾经有着生杀大权的壮汉枯萎成皮包骨头的一付骨架,被机器勾起、松开,勾起、松开,等待着生命的最后一刻。 黑衣人盯着江中的小船问他,“你愿意他继续撑着吗?icu的费用那么高,要是能早点结束,大家都能早点解脱!” 江泉说,“只要妈妈愿意就行了!” 黑衣人问江泉,“你恨他吗?” 江泉答,“如果恨有用的话,也许吧。” 黑衣人又问,“你原谅他吗?” 江泉答,“如果原谅有用的话,也许吧。” “他生病了为什么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不是说人和人之间有仇有怨,有恩有惠才会相遇在一起吗?这辈子能了的恩,能报的仇就在这辈子结束吧,下辈子才能成为陌生人。” “你相信这辈子,下辈子吗?” “如果不相信的话,就永远都不会拥有爸爸和妈妈了。”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