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终于走出去了-《重生变成顶流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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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了咬唇,她叫他:“钟家慕。”

    钟家慕抬了眼看她:“有事?”顿了顿又慢慢地问:“你有话要对我说?”

    他的眼睛漆黑,像波澜不惊的深潭,那深处却仿佛有幽幽的光,只这么看着她。

    席畅畅迟疑了一下,终于摇了摇头:“没事。”

    钟家慕淡淡的“哦”了。

    席畅畅呆呆的站在那站了一会儿,才默默的走回去。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响。

    钟家慕手中的笔被硬生生折成了两段。

    席畅畅急忙跑回去,握住他的手摊开看,尖利的断口在他手上划下两道伤痕,血细长却迅速的从那伤口处不断的沁出来。

    席畅畅一脸的心疼,抬头看他的眼光不免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拿酒精药棉。”

    钟家慕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的锁在她脸上,就这么看了一会,他撇开了头,面无表情:“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

    席畅畅一时没有明白,慢慢地那四个字才一点一点的脑海中清晰。

    钟家慕说的是,不用你管。

    席畅畅抬起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一点一点淡去,只剩下茫然。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钟家慕,仿佛也不是看他,眼神有些涣散,只是无意识的游移几下,最后居然还扯出一个笑:“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也别熬太晚。”

    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她走路来有些摇晃,仿佛梦游一样,每走一步,眼里的雾气就重一层。

    直到背靠着关上门,眼泪才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到底厌倦了她,像是一个孩子拿到新的玩具,起初再爱不释手,过了新鲜那阵子,也是瞬间抛诸脑后。他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这些天来他刻意的逃避与闪躲,他不愿见她,连话也不想和她多说。她只是笨,非要他亲口的说出来。

    他终于明明白白地说,不用你管。

    可是她只能假装没听到,像只遇险的驼鸟,将脸埋进沙里,自欺欺人。

    说她傻也好,说她笨也好,她只是无法承受,假如钟家慕不爱她了,假如钟家慕不要她了。

    那么,她该怎么办?

    已经过了午夜,钟家慕掐灭了手里的烟,悄然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席畅畅在被窝里蜷成了一团,脸都遮在被子下面,只有两排黑羽一样的睫毛露在外面。她总是这样,恨不得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面,钟家慕轻轻往下拉了拉被子,试图露出她的鼻子。手却忽然停在那里,她的脸颊上依稀可见凌乱着的泪痕。

    心里蓦然一沉,跌入万丈的深渊。

    她哭了,连眼睛都些肿。

    他说了那样的话,自然知道她会伤心成这样。

    可是他只是忍不住,想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言笑宴宴,甚至是深情相拥的情形,那尖锐的痛苦就瞬间能让人的心绞成一团。他努力的忘却,努力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每次看到她一脸温暖的靠近,他就忍不住的想,她的这份温暖是否也给过别人,她的眼睛是否也这么含笑的看着他人,她的唇是否也……

    嫉妒如同毒瘤,丝丝的毒气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无法承受。

    每次看到她,他都用了全部力气来抑制住自己去质问她的冲动,她到底爱不爱他,她心里是不是有另一个人。

    可是,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天在学校,站在教学楼上看着下面相对而立的他们,那一刻,他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回家之后他对她说:“我爱你。”可是她的回应也只是谢谢。

    她不爱他,只不过因着感激,她没有拒绝。

    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人。所以,回来的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他;所以,为了那个人,她再三的对他撒谎。

    当时他宁愿自己是瞎子,才能看不到她蹩脚的表演。

    可是他看到了,真真切切的看着,真真切切的痛着。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断的逃避,逃避她,逃避已经忍不住要问出口的自己,逃避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席畅畅睡的不沉,总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温柔的抚过。

    她皱了皱眉,终于不耐的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外的几点灯光映在窗帘上。

    房间里依稀弥漫着一缕香烟的气息。

    太过熟悉,让人的心顿时又有些酸。

    第二天是星期一,席畅畅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房间里依然只是她一个人。

    一如过去的十几天,可是她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房间空落落的让人难受。

    原来同样的东西,有不同的心境,看在眼里就有不同的感受。

    以往她是在等待,等着钟家慕回来,这里是他们的家。

    现在只觉得冷清,原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

    抽了抽鼻子,她拿扫帚打算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烧上一盆的热水,把餐具什么的都消毒一遍。

    适当的运动,保持心情的愉悦。

    就算失去了钟家慕,她也还有孩子。

    不敢动作太大,她慢慢的扫着,等到拖完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这才想起来餐具还在煤气上煮着,现在只怕都要熬干了,赶忙跑到厨房里看。

    水开得正沸,小小的地方满满的水汽。

    她关了煤气,一手拿一个毛巾垫着去端盆。也不知道是恍惚还是什么,脚下忽然就绊了一下,手一松,右手上顿时热辣辣的激痛,然后耳边就传来碗盘哗啦破碎的声音。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右手上都冒起了热气,居然也不觉得疼,还很镇定的走去客厅打电话给钟家慕。

    她就只想到钟家慕。

    电话很快接通了,她说:“钟家慕。”

    钟家慕似乎有些讶异,席畅畅从没在他上课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过,过了一会儿才说:“嗯。”沉默了一下,很快又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席畅畅说:“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钟家慕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又淡了下来:“晚上,不用等我。”语气更冷了两分:“我要上课,先挂了。”

    接着,就是一声声的忙音传来。

    席畅畅过了过才挂了电话,这才感到右手火辣辣的痛,好像千万根烧得通红的阵一下下的扎着,密密麻麻的,连一会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右手手背已经肿了起来,上面的肉已经是不正常的红的。

    她拿起了外套,自己一个人又急急忙忙的去医院。

    在小区门口拦下了车,她报了医院名字坐上去,两旁熟悉的建筑物一排排的闪过去。

    那是她曾经久违了两个月的风景,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最终却是为了他再回来。

    可是他不要她了。

    在她终于爱上他,在她全心的托付之后,他忽然就不要她了。

    原来她哪怕忽然皱一下眉,他都紧张到不行,可是现在她现在手烫成了这样,他却连回来一眼都不肯了。

    受伤的手背上忽然一阵冰凉,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上去。

    她用左手擦去,可是很快又冒出来,擦也擦不及。

    她越是努力的抑制,那眼泪冒的越凶。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像小孩子一样的抽泣,呜呜的哭出声。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老师傅,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小姑娘,哎哟,这烫的够严重的。你忍忍,我开快点,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她胡乱的点头,依旧只是哭着。

    老师傅确实看得快,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医院。

    挂了急诊,上了药膏,整只手包得像个包子。

    眼泪早已经止住了,只是脸上被盐侵得沙沙的疼,干巴巴的皱。

    回去的路上,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赶,她一步步的走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正是下班时间,都匆匆忙忙的往回赶。

    半年前,她以为这就是幸福,有个可以稳定的工作,每天抱怨却依旧无法抗拒每天按时按点的去上班,然后等下班,等着回家,有一个对自己唠叨很不感冒的丈夫,还有一个年年成绩都让她头疼的孩子。

    不过几天前,她也有自己的幸福。

    钟家慕就是她的幸福。

    可是现在,无论是平凡的幸福抑或是钟家慕,她都已经失去了。

    她本来就是这么平凡的一个人,只是邂逅了一场烟花火,却信以为真。

    钟家慕说爱她的时候,是真的,他说一辈子的时候,也是真的。

    他说每一句的时候,都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一个十七岁的人,他的真心真意可以维持得了多久。

    她忽然想起祥林嫂的那句话,她真是傻。

    钟家慕可以做一团火,她就呆呆的做那只飞蛾。

    纵然彼时欢喜,原来也只是一霎那的梦境,转瞬即逝。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着,居然也到了家门口,两边的口袋空空,刚刚急急出门原来忘了带钥匙。

    也没有带手机,况且即使打给钟家慕,恐怕结果也是一样吧。

    楼道里常年不见日光,立秋之后的天气,显得更加阴冷,仿佛寒气顺着脚底都在往上冒。刚刚走了这么多的路,现在才觉得累。

    身心俱疲。

    楼梯太过冰冷,不能坐,席畅畅走到墙角蹲下来,环抱着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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