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约好两天之后,与鉴定所的人从阳溪和无锡分赴上海,医院碰面。 鉴定日,李坤兴带着尤凯去上海医院,解菊青陪同。李坤兴在尤凯面前不好意思叫解菊青妈,实在需要称呼时只能说“你”,而对尤凯,说你是我兄弟是肯定的,都是尤家人嘛,你是我妈的生的可能性也很大,我妈是那天是三点钟生的,所以你是我哥,我叫你凯哥如何? 尤凯说,什么凯歌,唱歌嘛。我也不一定是你妈生的。 李坤兴只能说,兄弟你说得对。 三人一辆车到了上海医院,按照事先的商量,由李坤兴先进病房跟王桂珍说这一重大变故。 王桂珍在双管齐下的免疫治疗下,病情稳定,有所好转。虽然她不想看病,怕花钱,但身体稳定并向好,心情总是好的。只是听同病房人说这样治疗要一百甚至几百万,就很心痛。李坤兴总是安慰说钱没问题,自己一年就上百万的,还有,你可进入大病医保,农保也可报一半。王桂珍半信半疑。 见到李坤兴又来,母亲总是高兴的,虽然让他不要每星期来,一个月一趟就可。照料她的亲妹妹,也这么说。 李坤兴坐床边,看母亲气色不错。她妹妹也说情况好的,吃东西有胃口。 王桂珍说:“好是好点了,可不会恢复了,硬拖拖,白花钱。” 李坤兴说:“会恢复的,相信医生,相信科学。” 王桂珍说:“难讲的,病的事情,说好说坏没有人会有数。有人还回光返照呢。我要是不好下去,就回去,吃点中药,不要在医院等死,拖着难受。坤兴我跟你说件事,你要答应。” 李坤兴说你讲。 “隔壁病房一个肺癌的,医生都说没用了,进重症室,插管子,不会说话不会动,天天一个人躺在那里,半年了,什么日子,不如早点回家,死了也比在医院过这种日子好。她女儿去探望,她不能说话,流眼泪,在女儿手心上写:我要死。家属不肯不治,花钱又遭罪,这算什么事?坤兴你答应我,这里再看一个月,不管好坏都回家。不要那样待我。” 李坤兴说,我记住了,这样是太痛苦。 心里就想,癌症病人死前都痛苦的,他在医院见多了,希望母亲如果要走,是宁愿安祥些。 他姨妈也说这样痛苦。重症室病人的事是她在住院病房串门时听到的。现在她在这里有好多熟人,相互说些医院里病人和家属的事。 李坤兴转到今天的正事上了。“妈,今天有件大事要跟你说,关于你和我。你记得阳溪住院时同病房的那个肺癌病人吗,女的,她叫卞丽萍,是过去阳溪人民妇产科护士。” 王桂珍说,知道这个人,不错的人。 李坤兴接着说:“也是天意,她正好与你一个病房。她说她过去的一位同事,也是护士,去病房看过她,你知道吗?” 王桂珍摇头说不记得,并说她也从来没什么人看她。 李坤兴说:“她讲,那个护士看到你床尾巴上的牌子,有你的名字,结果大事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