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洪熙帝自瘫痪在床后,每日都要让淑妃反复读数遍宴翎整理出来的密报。 晚间睁着眼,彻夜不眠地分析谁是太子党,谁是摇摆派,又有谁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 本就亏空的身体,越发雪上加霜。 唯一能带让洪熙帝感觉到快乐的,就是罗绍三不五时派人送来的捷报。 只是如今除了淑妃和宴翎,没人能再靠近龙床十步以内。 因为太过痛苦,洪熙帝又重新开始服用涅槃水了,彻底让自己沉沦在毒性带来的短暂愉悦中。 在京兆府的全城严打下,涅槃水几乎在京城绝迹。 唯一的渠道,是锦衣卫从车前国千里迢迢运回来的。哪怕明知洪熙帝在饮鸩止渴,宴翎也无法抗旨不遵。 这就是锦衣卫最大的局限性。 宴翎经常会看着判若两人的洪熙帝扪心自问,这就是他想要效忠的君主吗? 当毒性发作时,洪熙帝涕泪横流的姿态,比曾经的褚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狼狈到不足以称之为人。 锦衣卫是洪熙帝锻造的刀,如今却握在了一个顶着皇帝名头的疯子手上。 助纣为虐,何其悲哀。 然而褚承泽却不这么认为,宴翎所率领的锦衣卫,按效果而言,也是在为朝廷分忧。 监察百官,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若是放任自由,的确会让人心惶惶,朝堂动荡。 然而现在锦衣卫的权力受到极大限制,错杀只能体现在御史的弹劾折子上。以至于文渊阁七位阁老,难得统一意见,都喜欢最先看那些背后的隐秘。 当然,除了涉及自身的情况。 洪熙帝彻底无法上朝后,褚承泽在龙椅旁换了一把定制的椅子,毫不掩饰君临天下的姿态。 四皇子褚承远很有自知之明,早早请旨去了山高皇帝远的偏远之地。 不求做个土皇帝,起码也是悠闲王爷。 成年皇子只剩下洪熙帝力保的褚承佑,还有反败为胜的奢望,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局已定,只要有才干,就可以重用。 至于人曾经加入哪个皇子党派,出于什么目的去做事,都无所谓。 论迹不论心,是褚承泽的处事原则。 要不是罗绍最近有些太过疯狂了,褚承泽还打算再留这群疯狗几年。多方考量过后,众人都认为留他在朝堂上,已经弊大于利。 文渊阁为此开过一个没有罗绍参与的小会,最终决定在一月内,送罗绍告老还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