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蝗虫喜欢把卵产在相对干燥的地方,而去年崇鱼府也发生过洪涝灾害,因此,这里的虫害并不太严重。 不严重是相对于“灾”这个定义来说的,大宣官员在上报朝廷的时候要把灾害分等级,程度严重叫“灾”,程度不够叫“害”。 用老百姓的判断标准是:蝗虫没有成“云”,就不叫灾。 小宝一边看着蝗虫换粮的队伍,一边听排队的人们聊天: “唉,今年收成好不了!就算没有蝗虫,光是旱情,也收不了多少粮食了!” “就算没有旱情,光是蝗虫也收不了啊!” “这才哪到哪,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老汉我当年经历过一次,那漫天遍地的蝗虫,你就走在田里,都往你脸上、嘴里飞!” “真有那么邪性?” “就是那么邪性!那年我也知道,我跟王老汉当年是一起逃荒过来的,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小。” “其实当时蝗虫也就像现在这些,只是不到一个月就多了许多,到秋天的时候,漫天遍野,乌乌泱泱,空中连飞鸟都不见了!” “鸟不是吃虫子吗,怎会不见?” “后生,这你就不知道了,啥玩意儿多了都吓人哪!蚂蚁多了,房子都给你啃塌了,蝗虫多了,别说鸟,家里的狗都夹着尾巴躲进屋子里去!” “他们懂什么,一群小孩崽子!那时候你就是把衣服脱下来往空中抽一下,都能抽下来上百只蝗虫。” 因为蝗虫和粮食需要过秤后再兑换,因此速度并不快,排队的人参与聊天的就越发多了起来。 很快,发起话头的人不再是聊天的中心,而是转移到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老人们身上。 有的老人并不善于言辞,但是从他的表情就能让人感到“万蝗过境、片草不留”的绝望。 队伍一下子又沉闷起来。 很快,有性格开朗的年轻人打破这份沉闷,说道: “可惜啦!要是现在有那么多蝗虫,咱们一甩衣服抽一群、一甩衣服抽一群,那得换多少粮食回来!” “哈哈哈,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些蝗虫,挥着抄子在田里挥了一上午,跑了四亩地呢!” “你在田里挥抄子?不怕把稻子都抽坏了?正结穗呢!” “算了吧!不知道你家的怎样,我们家地里的稻穗,大半是瘪的,与其费劲看着它长不出粒,不如好好捉蝗虫呢,兴许换来的粮食都比它长得多!” “还真是,我家地里也都是瘪壳穗,不成回头我也上地里捉蝗虫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