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某种程度上,他这样闹,也是沈毅默许了的,毕竟这是他组的局,刚刚他冲自己那个略带有些苦涩的笑意,本就颇有点将自己抽身事外的意思。 事实上盐道衙门和知府衙门的关系是对抗很严重的,二者之间并没有直接从属关系,扬州府虽然是地方官府,但本身级别很高,和开封府一样都是直接对最高权力负责的。 当然,这个最高权力指的是政事堂,官家还是很少越过政事堂给他们下达直接指示的。 盐道衙门则压根既不是地方衙门,是直属于三司衙门的,且不说三司和政事堂之间,本就不是那么和谐,一个赚钱的和一个花钱的,平日里龌龊也不小,这俩衙门至少也是个互不统属的关系。 只要是刘大炮的态度足够强硬,顶得狠了,沈毅却是反而还不好用扬州府衙的身份来压这刘大炮了,这就变成刘大炮本人与周广仁,说破大天是他与盐道衙门,与两淮盐运使的矛盾了。 那他刘大炮当然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造那酱油本来就是从两淮盐运的碗里在强肉吃,现在更是被苏宁衔拱得也是不得不与这盐运衙门顶着干。 二者之间本就没啥交情,缓和的余地本来就不大,那还惯着他干鸡毛? 是这货先拿私盐说事儿的,这要是软下去,那以后还指不定怎么被他们欺负呢,关键是被他们欺负也就算了,刘大炮当了这么久的黑帮早就习惯被官府欺负了,问题是苏宁衔那头也在给他施加着压力呢。 柿子捡软的捏是人的共性,他今天若是软了,忍了,沈毅十之八九真的会帮着这个货来欺负自己,但自己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那就该他沈毅帮着他和稀泥了。 事实上刘大炮这么干本质上其实也是在欺软怕硬,毕竟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更想掰苏宁衔的手指头,可这不是不敢把苏宁衔得罪的太狠么,人家手里有兵啊。 就见沈毅果然在坐下之后重新和起了稀泥道:“小熊,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小周他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可得提醒你一下,你这个巡防营指挥使的差事,是杨大人,以及京城来的两位相公联手举荐的,此事涉及到朝中忠义的大道,你这屁股可不能歪啊。” 刘大炮笑着道:“自古以来,知遇之恩如同再造,这个道理小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我若真拿自己当个武人,许多事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去办了。” “然而盐政方面的事情,我亦是力不从心,我真的真的是已经很克制了,杀头抄家的罪名,周大人,还是不要轻易说这种话来得好,你们一群大人在上面博弈,却将我这小胳膊小腿放在中间的磨盘里磨,我也遭不住啊。” “哈哈哈,跑题了,你看,跑题了吧?咱们说的不是扬州城流民的问题么,周大人,盐政方面的事儿,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聊吧,至少不适合这么去聊。 我们还是回归本来的话题吧,如何?敢问大人,您找我来说的这个意思,到底是您的意思,还是您背后的盐台大人的意思,亦或者是整个两淮盐道衙门的意思呢?” 却是要生生将掰手指的这一篇给翻过去。 然而周广仁似乎并不想就这么将事情翻过去,而是低沉地,恶狠狠地瞪着他道:“竖子,你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盐台大人已经正式向朝廷上了折子,数月之内,就要将两淮的盐道衙门搬迁至扬州来,本官这次来扬州,就是来做前期筹备和沟通工作的,到时候,我看你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