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一束光-《不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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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他刚露出笑意,对方就接着道:“再说,你那时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屁孩呢!”陆九万欲言又止,“我就算再急色,对小孩也……”
白玉京呆了一呆,方才的感动刹那烟消云散,他气急败坏地大吼:“陆云青,我就比你小了三岁,你至于天天拿出来说么?!”
约莫是准岳母那句“还未成年”对他打击过重,白公爷最近委实有点忌讳年龄问题。
陆九万的回答是,直接噙住了他那张嘴。
夜色温柔,年轻男女激烈拥吻着,嬉笑着,直到男子缴械投降,亭子里再次传出了女子朗朗笑声。
那笑声如此清亮,顺着清风传了出去,飘散在白霜之中。
与白家的如释重负不同,这几日京师风起云涌,牢里人满为患,几乎每日都有人家锒铛入狱。北方战线胜利的喜悦,与京师大清洗的恐慌交织在一起,令说书先生多了不少故事。
多年心腹大患拔除,嘉善帝唯恐夜长梦多,特地推迟了今年秋决,要求各衙门抓紧审讯,争取在冬至前送晋王同党上西市,免得哪天朝廷大赦,又放虎归山。
三法司和内阁近来日以继夜连轴转,最后连在家休息的陆九万都给拉上阵了,天天带人去抄勋贵府邸。别说,那万贯家财瞧得她竟有几分眼热,若非良心尚在,真想捞一把。
十一月,邵越泽和唐惜福带着武康伯的头颅回到了京师,前者事无巨细交代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张远琛的所作所为,近乎顺从地等待朝廷裁决。
陆九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惊愕非常,其实这桩悬案,早已随着张远琛自尽掀过去了,邵越泽即便不说,也没人去追究;说了,反而要被人从孝道上打击指责。
“头儿,你说他这又何必?”唐惜福与他共事几个月,对他观感不错,人心一偏,就想替他捂着,如今实在不能理解他这种书生式的执拗,“他户籍落在继父家里,从礼法上来讲,就是邵家人,谁管他曾经啊!十年寒窗苦读,又是个风评不错的官,万一朝廷不能容,太可惜了!”
陆九万心头沉甸甸的,她虽欣慰榆林之谜最后一条线索到手,却也为邵越泽感到难受。她不由喟叹:“大雅君子,他这种性子,眼里心里都藏不下阴暗,对自己远比对别人苛刻。”
邵越泽这个境界,或许追求的已不是俗人眼中的利益得失了,他想要的是自己心中那片净土。
那是陆九万这种现实之人只能高山仰止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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