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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余诺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从陌生到熟悉，她发现她已经适应了这张脸。

    她害怕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将自己原本的样子淡忘掉，脑海里只余下现在这张容颜。

    深呼吸了两口气，微仰着头，她已经将眼泪成功逼了回去。

    她突然又想起了和尚对她说的那番话。

    大劫如果还没过，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要将这具身体还回去了，毕竟它不属于自己。

    而她的肉身已毁，若再出事儿，她可能就真的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她一边告诉自己，和尚说的话并不可信，但她却控制不住地经常胡思乱想。

    就在顾余诺愁眉不展之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阎锦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吓到孩子了。”

    顾余诺微微一怔，转过头与男人对视，眼泪虽然止住了，可是眼眶却还红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阎锦川眉毛动了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顾余诺自动将他的沉默理解为肯定答案了。

    “烦你也忍着吧，反正也烦不了你多久了。”

    阎锦川微微皱眉，有些不太喜欢女人此刻的语气：“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顾余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就变得悲观了起来，莫名地，感觉像是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在用力地吸着她一样。

    “你能不能把你的律师借我用一下。”

    阎锦川就这么盯着她，过了好半晌才问。

    “你又想干嘛。”

    顾余诺：“找律师能干什么。”

    阎锦川被怼得一噎：“……你不是有他联系方式吗？自己联系他。”

    顾余诺得寸进尺道：“再把你的理财顾问借我一下吧。”

    阎锦川冷眸一眯：“你……”

    顾余诺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借也行，我把钱直接给你，你帮我投资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阎锦川：“……”

    顾余诺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了，从阎锦川的一个细微表情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或者，我们也可以合作，我把钱借给你，比银行低零点五的利息怎么样？反正你跟银行借钱也是借，我这里还能给你个友情优惠价，你觉得怎么样？”

    阎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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