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此时的风儿已不如方才喧嚣,夜幕很深很沉,仿佛要把这一雕两人给吞没一般。周宗缓了缓神,心情平复一些,继续朗声说着,“徵侯山收徒,向来分为两脉,一脉修符,一脉练剑。六八道人在世时尚可,两脉均得真传,平常相安无事,可六八道人驾鹤西去后,两脉之间渐渐不睦,由于符道相较剑道更加晦涩难懂,时间一长,除了符脉脉主,竟无人修得凭空画符的本事,你想想,开战之前你都得先备好一堆黄纸,一张一张地使出来,比起人家提溜着一柄长剑就打的便利,能占到便宜么?” “可是连我都会,他们为什么不会?”秋舫有些不解,符箓之术他只见三个人用过,一是师父,二是自己,三便是这位周师叔,可周师叔也仅仅出手过一次,在他固有印象中,师叔的本事应当比自己不知高到哪去了,只是不愿使凭空画符的本领出来,因此他们三人应该也必须都会,那徵侯山也应当人人都会才对。 周宗闻言哑然失笑,心想这孩子对符箓之术看得也未免太过简单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秋舫啊,符箓之术博大精深,你师父与你都是天纵奇才,修行起来如鱼得水,抛开那几道天符与地符不提,常人想要比肩你们难如登天,更何况凭空画符了。当然了,就算不会凭空画符,那不算弱,只不过比不上会的人罢了。” 听了师叔的一番讲解,秋舫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有些懵懂地意识到自己的似乎天赋极佳,甚至道行还很深厚。 不待少年搭话,周宗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般,接着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秋舫你底子虽好,但人世间高手如云,你也算不上多强。如今下了山,修行仍是你的主业,万不可荒废了。” 虽然周宗背对着秋舫,但秋舫还是双手抱拳,郑重应声:“秋舫谨记,日后必然勤加修炼,不负师父师叔的教诲。” 此话一出,周宗爽朗地笑了起来,虽未转过头去,却也侧着身子,伸出右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记住就好,人间凶险非凡,只有强者为尊。就得像你的太师父一样,等等,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周宗的讲述被他自己打了个岔,等他猛然想起时,已经忘却刚才说到了哪里,不由得笑叹起来:“师叔年纪大了,这记性也不如原来好使了。” 秋舫也跟着笑,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上挂满了笑意,与下山之前的失落与惆怅天壤地别。 “师叔你说到符道弱势了。” “哦,符道弱势。”周宗把这一声“哦”拖得很长,被细纹环绕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仿佛在脑海里寻找着什么,顿了好久才接着开口,“符道日益弱势,一开始是新入门的弟子纷纷选择修剑,修符的新人寥寥无几。后来形势更甚,符脉弟子也转投剑脉,说来也都是徵侯山同门,弟子转修也不算背叛师门,因此山主也不便强留,脉主更不敢多言。久而久之,人心惶惶,多数符脉弟子都转投过去,短短十年之间,符脉除开脉主,仅剩三名弟子了。其中一人,就是你太师父了。” “太师父也转投剑脉了吗?”秋舫问道。 周宗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没有,但徵侯山出现了一场内战。符脉脉主见符道日益凋零,身陷困境却又无力回天,想到愧对六八道人和各位符道宗师,渐渐出现心魔,终于在一日,大开杀戒。” 言及于此,气氛更显沉重,秋舫也不敢多嘴,只是静静地等待周宗继续讲述陈年旧事。而周宗的眉蹙得更加厉害,好像在眉心深处锁着如山的往事。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说道:“秋舫,符与剑,你认为孰强孰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