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景年坐在炕上教囡囡认了几个新的生僻字,又讲解了字的含义,以及相关的典故。 囡囡拿着杨树枝在米盘上练习的时候,陈景年从抽屉底部拿出了那个小布包。 拿了几张纸票出来,剩下的纸票都被他缝进了那件女式工作服的上衣兜,随后又把男式裤子的裤脚扦了。 退下顶针,抻了抻裤腿,针脚细密,和缝纫机缝的一样。 把裤子叠好,用一本厚点的书压住裤脚放在枕头底下。 “哥,我写完了。” “洗脚吧,然后找周公老爷子聊天去。” “哥,刘墉的轿子底用八仙桌扣上,他坐哪啊!” “蹲着。我说囡囡,你这是看三国落泪替古人担忧,想想之前他还站在轿子里跟轿子走呢,躺好!” 和妹妹一起洗了脚,倒了洗脚水,陈景年拉下灯绳,又点上煤油灯。 火柴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兜里的香烟,他捏了捏上衣兜,最终还是忍住了。 囡囡胆子小,父母相继离世让这孩子不敢关灯睡觉,可是开着电灯又太亮,于是就养成了点煤油灯睡觉的习惯。 躺在炕上,蚊子声刚在耳边响起,陈景年抬手一搂,一只恼人的玩意就被攥死了。 “哥,我都躺好了。” 一个小脚丫又伸了过来。 “……刘墉坐在他那顶破轿子里,扶着八仙桌的仅剩的那条桌腿儿……,” “咯、咯、咯。” “这哪儿逗乐啊,快点睡。”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呃,臣刘墉有本……” “呼、呼……” 此消彼长,陈景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囡囡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 新的一天 陈景年到单位后,先把带来的饭盒送到锅炉房,放在了蒸箱的顶上,大饭盒里装着早上剩的白菜海带汤,小饭盒里是发糕。 这些吃的不用再蒸了,靠着蒸箱的余温就能热透。 放好饭盒后,赶到保卫处,李满仓刚给手下的队长开完会。 他扯着陈景年向手下介绍道:“这是陈景年,大家伙儿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从今儿起在咱们厂宣传处上班!” “景年、斧子……” “王叔儿,军哥……” 陈景年点头回应着,马上就被李满仓的话给说愣住了,“宣传处!不是……” 他看着那张方方正正的老脸毫无变化,猛然想起五叔那神秘的一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被这些长辈给摆了一道。 “走吧,宣传干事同志,哈哈。” 李满仓得意地摆了下手,随手敲了陈景年脑袋一下。 从保卫处出来,李满仓一边向陈景年交代宣传处的大体情况,一边往楼下走,根本不解释为什么保卫处变成了宣传处。 这时楼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彼此招呼着。 “新来的啊,好漂亮的小伙子啊。” 一个大婶挎着花布兜子打开了档案室的门。 “姨儿,您早啊。” 陈景年站直,客气地招呼着。 “景年吧,陈家的大小子,长得像他妈李玉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