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成风-《复空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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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阖把面前这新倒之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底朝下,示意全空了,再反过来放好,自己抢过酒壶,不用招呼就给自己添满了,还不停说:
“好酒好酒!果然系好酒啊!”
等这酒意浓到骨子里时,两位老者都不再假意玩笑,而是执杯而怒,慷慨疾言:
“酒色之误,乃小民之乐,为一国之君,身担万千百姓之生计,顶可以将自己之乐,与小民之乐混为一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国君之一小癖好,放至民间,可伤及一片!为君娄为万民之表率,怎可任性妄为,无可限制?且于伤风化、乱伦常之事,坊间尽效,则家不家,国不国,焉有平安、永续之理?”
蘧伯玉将自己的愤怒,无可遏制地宣泄了出来。
“先尽人性,再炼君心,吾谂欲撼其心,正其心,必须要有适之之策,不可硬来。”
颜阖对于“教育”要吃透人心这点,还是很有心得。
“唔知宾种做法,先算谓‘适之之策’啊!”
蘧伯玉求教。
“大禹治水,当知‘堵’不如‘疏’;欲俾主君认清‘食色’乃一时之好,待时过境迁,便会因其而变。”
颜阖推出圣人来,这让蘧伯玉犯难了,问道:
“当今之世,如禹、舜、后稷、契之类圣人者,谓谁?”
颜阖答道:“当今之世,圣人非为权倾天下者,而为理喻天下者!吾等自非圣人之资,但吾坚信,圣人于吾等之盛世,必已横空出世,只待其长成锐现!天下乱,圣人出。若大夫觉得如今之世,尚未够算‘乱’,那便是未见着‘圣人’之因。吾等辅臣,当为此乱世,多寓些安宁之机。至于圣人之现,尚可期之!乱甚,圣出;乱止,吾功!”
听到这番解释,蘧伯玉不由得感叹起来:
“吾功,吾宾有功哉?!真乃惭愧之至啊!”
“天下之大,吾等不成,总有能成者,急有何用?且行且眙吧!”
颜阖酒足饭饱,也和蘧伯玉达成了共识,面对姬元的教导,只能用“春风化雨”的慢慢滋润,而不能硬来———硬来也没有,他根本不理这群老夫子的一大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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