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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玩意跟鬼画符似的，会有人掏银子买！？？”子念手捧着一摞草纸，一边朝着京城飞奔，一边喃喃自语。

    等到了城门口，通过例行检查，便站在了青石铺路，人声鼎沸的京城大道上，举目望去，人潮翻涌，小贩遍地，高楼叠起，砖瓦成巷，比之徐州的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还只是城东郊……

    子念就好像一个刚从村里进城的孩子似的，走也不知往哪走，看也不知往哪看，拉住几位路人，开口便问最近的打铁铺在哪。

    可他一口地道的荆州腔，一连问了几遍，对方不是没听懂，摆手离开，就是一知半解，瞎指一通，从东城，一直跑到了南城，却又阴差阳错的找到了一间打铁铺子。

    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就是言冰曾经花二十两租赁的那间铺子……

    此时的店主家牛大，正在手把着言冰留下的牛皮鼓风对着炉口煽风，而他的小儿子二小，正在店铺门口的泥土路上搓泥球，玩得不亦乐乎，父子俩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怯生生的年轻剑客……

    “拿过……哒锅，恩摇不摇泽锅东西？耶叙对恩右涌离嗦……”（那个……大哥，你要不要这个东西，也许对你有用……”）

    子念笑呵呵地问了一嘴。

    而牛大也很干脆，直接回了三个字：

    “你说啥？？”

    子念皱了皱眉头……索性从怀中抽出了一张草纸递了过去……

    牛大接过草纸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

    他不识字！

    “二小！过来！给爹看看这写的都是些啥？”

    以牛大的微薄收入，显然是供不起孩子念私塾的，但好在胡同口住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秀才，经常教胡同里的孩子读书念字，而街坊们也都以各种的物件或者铜板作为回馈，老秀才得以生计，孩子们也能受点教育，街坊间就这样达成了某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而这种情况，对于严重缺乏教育资源的古代而言，却是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二小闻言站起身，跑去水缸前冲了冲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便跳着脚地跑到了牛大的近前，接过草纸朗声诵读，脸上挂满了得意。

    “先将煤块捣碎，以水试之，寻结焦多者，聚为一炉，封闭四周而大火灼之，半个时辰后开启，淋以清水，再将其捣碎成渣，研磨成饼，待风干后点燃，鼓风催之可出青焰，其火之烈可化铁如水，亦化金为泥……”

    “嘶………………”牛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声喊道：“还有么！？？继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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