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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有一将长须长髯，于火海中跃马而出，低头看着江至晚。

    他握一柄长剑，宽额头，尖脸，眉宇之间有几分倦意。

    “你是王守仁？”江至晚问。

    “正是。”对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江至晚抬头看着王守仁，这个被后世称之为“圣人”的男人，看起来与周围的中年将领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一刻江至晚有些恍惚，随即是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大家都是人，能有多大差别。

    那些长得无比俊秀，一眼就令人着迷的家伙，往往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

    “我来问阳明先生，十死无生之局，如何可破？”江至晚不知道见到王阳明，能不能获得传承。

    但如果这兖州鼎里记录了王阳明的智慧，那么他至少可以寻找一个思路。

    “如何十死无生？！”王阳明坐在马背上，低头回答一句。

    “敌寇千倍万倍于我！”江至晚直言，这就是眼前大夏的处境。

    “便无所不用其极。”王阳明握剑指地，“对外阴险，毒辣，狡诈，无计不用；对内宽厚，仁慈，安抚人心，上至君王，下至黎民，降公允于世；放鹿于万民，以鹿引群雄相逐！”

    江至晚沉思片刻，浑然没有看见，面前的王阳明看着江至晚，若有所思。

    “先生是说，对外阴毒狠辣，对内宅心仁厚，一视同仁，不拘一格，取民间人才？”江至晚问。

    “还得悟。”王阳明说了三个字。

    江至晚再次冥思苦想，裂谷中，雅典娜盛放金光，她为江至晚点燃了大世界智慧火种。

    忽然听见王阳明缓缓开口：“别用那火种去想，用你自己的思想。”

    江至晚猛地一颤，雅典娜也是心头发颤。

    再抬头，看见王阳明已经拨转马头，冲入茫茫火海。

    “阳明先生留步！”江至晚大喊一声，纵身冲入火海。

    哪还有人？

    只有烈焰翻腾，将四周烧得一片混沌。

    那一刻，江至晚看着火海如涛，心却忽然静了下来。

    这火与水，好像是一样的事物。

    那阴狠与仁厚，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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