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傅兰石,你要搬去太尉府,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送送你,太不仗义了啊!” 傅嘏一听这咋咋呼呼的语气,就知道是荀粲荀奉倩这家伙来了。他的心中此刻略显诧异,他转头问道: “荀奉倩?今日难得居然想起来看我?此番我只是去太尉幕府中任职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又不是远走他乡,你送什么别呀。” 傅嘏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放下了刚刚背到肩上的书箱,在还未完全熄灭的炭炉中添上了几块木炭,将一只陶制的茶壶放在了炭炉之上,对荀粲笑着说道: “坐吧。怎么今日没有去陪你那位夫人,倒是有空来看我呀?” 荀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玩笑,而是摆出了一副罕见的严肃表情,他望着傅嘏游移不定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尉府固然是近在眼前,你我日后要见面,自然也是容易之极,可是傅兰石,你有没有想过,夏侯泰初、曹昭叔、李安国,还有公休大哥他们?” 此刻的傅嘏,被戳中了心事,沉默无语。 就在这时,一名府上僮子入堂道:“启禀公子,府外来了两名客人。” “何人?” “好像是驸马都尉何平叔,还有前尚书郎邓玄茂。” 何晏邓飏么? 傅嘏从心底发出一声冷笑。此二人想与自己结交的心思,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像那空有才气却本性虚伪之人,他却从来不屑一顾。 “告诉他们,今日我身体不适,外客一概不见!”傅嘏冷冷的说了一句。 那僮子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因此并没有感到为难,而是立即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了。 过了一会,大约是打发走了何晏与邓飏二人,那僮子又来到了堂内。 “公子,羽林监、昌陵侯夏侯泰初在府外求见。” 傅嘏闻言,突然一愣神,可是片刻之后,他便又恢复了漠然的常态。 “你就说我不在府中,让他回吧。” “是。”那僮子再次走出门去。 “兰石,你就当真如此绝情?泰初他也算是一时之杰士,自少时起,你我便和他交心论友,我也知晓,如今他前来是为了拉拢你,大司空之情谊固然重要,但司空已殁、泰初又虚心诚意来此,而你却固执如此。子岂不闻古时有蔺相如下廉颇之事否?” 傅嘏这次并没有再动摇,他几乎都没有犹豫,就决绝的说道: “夏侯泰初,志大心劳,能合虚誉,诚可谓利口覆国之人!何晏、邓飏有为而躁,博而寡要,外好利而内无德,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以吾观之,此三贤者,皆败德之人尔,我远避之犹恐罹祸,又怎可去深交?” 【注一:《世说新语》载:“何晏、邓飏、夏侯玄并求傅嘏交,而嘏终不许。诸人乃因荀粲说合之,谓嘏曰:‘夏侯太初一时之杰士,虚心于子,而卿意怀不可交。合则好成,不合则致隙。二贤若穆,则国之休,此蔺相如所以下廉颇也。“傅曰:“夏侯太初志大心劳,能合虚誉,诚可谓利口覆国之人。何晏、邓扬有为而躁,博而寡要,外好利而内无关龠,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多言多衅,妒前无亲。以吾观之,此三贤者,皆败德之人尔,远之犹恐罹祸,况可亲之邪?’”】 “兰石,没想到你竟可说出如此薄情寡义之言!何晏、邓飏二人不可深交是不假,可是咱俩与泰初是什么关系?这些年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泰初为人究竟如何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