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提到这那售货员就气了,“划算,划算她个仙人板板,她怎么不让全家人都结婚啊?一人一个铁皮暖水壶多好?还免得那个铁皮暖水壶还要挂人家新娘子头上,那新娘子多冤啊?嫁过去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个铁皮暖水壶,为她结婚买的,还要全家人一起用。” 沈美云吃了一口新鲜的瓜,好奇道,“那对方那个女孩子嫁了吗?” 售货员,“嫁了啊,不然怎么拿着结婚证来买结婚用品,我跟你说,那姑娘以后可怜的日子还在后面。” 说到这,她就好奇了,“闺女,你婆婆怎么没带你来买?该不会你婆家也是这样吧?” “我跟你说,如果你婆家是这样的话,趁早趁着现在还没结婚证赶紧跑。” 沈美云抿着唇笑了,“我婆婆不是本地的,她在外地,所以来不了,便让我妈带着我来买了。” “那她给钱给票了吗?” 这才是重点。 沈美云点了点头,她听季长峥的意思,好像是打了千块过来,只是这金额有些大,她就不说了。 “那还差不多,难怪你娘家妈这么舍得。” “是要舍得买,我跟你说女人结婚就这一辈子,结婚的时候都舍不得买的东西,将来后半辈子大概率也是舍不得的。” 这是过来人实话。 沈美云嗯了一声,她倒是没说,她妈买的这些东西,是花自家的钱。 用她妈的话,他们两口子就这一个闺女,要结婚嫁人了,嫁妆他们自然要给她置办齐了,将来去婆家也免得被人家看轻不是? 陈秋荷笑了,接了一嘴,“我就这一个闺女,她结婚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什么都想给美云准备最好的。 这是妈妈对女儿的爱啊。 陈秋荷这话一说,轮到她和那售货员有共同话题了,两人都是有孩子的,而且还是有闺女的。 这下,话多得聊不完。 在那售货员的建议下,陈秋荷又买了一对红色的喜烛,两双红色的袜子,外加一张童男童女的年画娃娃,专门贴在炕的正对面的。 寓意着早生贵子。 当然,沈美云是不肯要的,但是架不住陈秋荷非要买,一下子花了二十多块钱。 陈秋荷这才罢休,眼见着她都提不下,还在恋恋不舍地去看其他玻璃柜上,有什么需要的。 看到这,绵绵忍不住朝着沈美云轻声说,“姥姥真可怕。” 都买这么多了,还要买。 刚吐槽完,没想到轮到她了。 陈秋荷领着绵绵去了隔壁儿童的玻璃柜上,指着那墙上挂着的红头绳和红头花,“同志,帮我把这个取下来,我要一对。” 把闺女的结婚都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绵绵的自然也不能错过了。 那售货员自然没有不拿下来的,“头绳一毛,红头花两毛,要吗?” 这个价可是不便宜的,顶得上家里买二两肉了。 陈秋荷,“要,我给孩子试着戴下。” 一看到姥姥要把那红色纱网一样的头花,往自己头上戴,绵绵顿时惊了,往沈美云的身后躲。 “我不要,姥姥,我不要。” 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妈妈当初随便买的,都比这好看。 一看到绵绵这个反应,周围人顿时惊了,“还第一次看到不要红头绳和红头花的小姑娘。” 要知道,以前小孩子们走到这里,看到了便走不动道了,哭着喊着要让长辈给买。 陈秋荷也意外了,她翻来覆去的看,“好多看啊,绵绵戴上喜庆。” 绵绵还是不想要,她去看沈美云。 沈美云思索了下,朝着绵绵商量,“明天是喜事要穿红衣服,戴红花,你不喜欢这个红花,那我们扎红头绳好不好?” 她其实能理解绵绵的欣赏水平,以前她给绵绵买的,不管是头花还是头绳都是一个比一个可爱。 就显得面前的这个有些单调了。 绵绵迟疑了下,朝着沈美云说,“那只扎红头绳。” “不要其他的。” 沈美云嗯了一声,“肯定。” 说完,她把红头花递过去,“我们只要红头绳。” “一毛钱。” 沈美云给了钱,等他们离开后,那玻璃柜上的售货员,还忍不住讨论,“真是奇怪了,第一次看到不要红头花的孩子。” 有个年纪大的售货员,眼光毒辣,“那孩子一看就是好条件养大的,怕是没看上这红头花。” 这话一说,大家也都跟着看了过去,红头花的做工有些粗糙,以前大家还不觉得。 但是对比了下之前那小姑娘身上穿的,戴的立马就明白了。 “感情是这样啊。” “那小孩被养的真好,眼光叼不说,而且还会挑。” “我倒是觉得那孩子幸福,能够自己选择不说,她妈妈也尊重她,说不要就是不要,直接退了。” “咱们扪心自问,我们也是当妈的,能够听孩子的意见吗?” 这话一说,大家都沉默了。 “我闺女一直想要红头花呢,我嫌贵了,舍不得买,如今瞧着我闺女想要的东西,别人还看不上。” 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原来都是当孩子的,可是孩子和孩子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 说白了,孩子养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全看父母。 这样看来,她们这些当妈的,似乎不太合格。这话一说,大家都跟着沉默下去。 外面。 沈美云和陈秋荷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人身上都挂满了,都出来了。 陈秋荷还在碎碎念。 “那头花多好看啊,绵绵怎么不喜欢呢?” 她看了别人家孩子戴的也有。 绵绵抿着唇,吐出一个字,“丑!” 真的丑。 她才不要。 这话一说,陈秋荷待了下,忍不住点了下她头,朝着沈美云埋怨道,“看看你把这孩子惯的。” “那两毛钱的红头花都觉得丑。” 沈美云倒是和绵绵是一个战线的,她说,“确实挺丑的。” 这话一说,绵绵眼睛亮了亮,“是吧,妈妈,那红头花还刮皮肤呢,肉疼。” 这—— 沈美云嗯嗯,“等回去后,妈妈给你找个好看的,也是红色的,还不出眼的。”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泡泡好像有。 听到这,绵绵顿时笑了,朝着陈秋荷道,“我觉得还是妈妈更懂我一点。” 陈秋荷,“……”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瞪了一眼自家闺女。 沈美云无辜,“妈,我觉得我们当长辈的,还是要适当听从孩子意见。” 这话一说,得到了陈秋荷一个板栗子。 等到回家后。 沈怀山和陈荷塘,已经把满屋子的门和窗上,全部都贴上了喜字。 而且,也不知道两人从哪里弄来两顶红灯笼,正准备挂在门口的屋檐下。 是陈荷塘扶着楼梯,沈怀山站在上面挂,时不时的回头问下底下人,“大哥你看看怎么样?明天我家美云结婚,可不能把灯笼挂歪了,丢她的脸。” 该怎么说呢。 仿佛一下子有什么撞入心弦了一样,沈美云心里暖暖的,好像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父母期待儿女成婚的意义。 带着他们的期待和祝福,看着女儿幸福。 沈美云看着这一幕,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楼梯上,沈怀山似乎没意识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便笑了下,“灯笼好看吧?我的一位病人昨儿的回去连夜扎的,还糊了红纸。” 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好看。” 得了这话,沈怀山越发高兴了一些,“东西留着一会我来收拾,晚上美云你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有的忙活。” 沈美云嗯了一声。 晚上,陈秋荷睡不着,她便拿着枕头过来,和沈美云睡一个炕。 她过来的时候,绵绵已经睡着了,沈美云正在给她掖被子。 陈秋荷蹑手蹑脚爬上炕,“睡了?” 沈美云点头,掀开被子,陈秋荷摇摇头,示意自己拿的有。 她躺下后忍不住给沈美云掖了掖被子,低声,“你别光顾着给绵绵盖被子,你自己也要盖好。” 好像当母亲的,总会看到自己的孩子。 陈秋荷也不例外。 沈美云笑了下,“我是大人了。” “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陈秋荷没睡,侧着身,胳膊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们母女。 她突然说道,“美云,我发现一件事。” “嗯?” “我觉得你比绵绵好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沈美云突然听懂了,她心里五味杂陈,“妈,是不是我就是个丑八怪,你也觉得我最好看?” “那当然。” 陈秋荷理所应当道,“你确实比绵绵好看。” 她重复。 在这一刻,沈美云突然发现她的妈妈,更爱她一些。 哪怕她了妈妈,她在她妈妈的眼里,还是最宝贝最好看的那一个。 沈美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她往对方的肩头窝了下,“妈,谢谢你啊。” 谢谢你给了我全身心,无保留,并且是唯一的母爱。 陈秋荷摸了摸她脸,“谢什么,你是我闺女,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 “真快啊,你当时出生才这么大。” 她比划了下,“跟个小兔子一样,如今都要嫁人了,真好。” 沈美云没说话,就依偎着陈秋荷怀里。 陈秋荷有一搭没一搭的,“结婚了也好,免得我和你爸担忧,不过——” 她低头看着她,“美云,你结婚妈希望你过的幸福,这是全天下母亲的期盼,不过万一——” 她喉咙有些梗,嗓音有些涩,“万一过得不好,你不要怕,你回来,不管是离婚也罢,什么也罢,只要你回来,爸和妈就能养你一辈子。” “你别怕。”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