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回是那死太监在-《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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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喜欢就好,儿臣喜不喜欢又不重要,又不是给儿臣选新驸马。”

    福灵公主何其了解亲母喜好,受用了葡萄,玩笑一句,忍不住往对面看去。

    遥遥高台,两两对望,东高台的皇帝正端起谢不倾为他斟的一斛酒,朝着太后与福灵公主举杯。

    福灵公主与太后同样举杯,脸上含着笑,可母女之间的私话只有她二人能够听清。

    “阿宁如今心思大了,竟不亲自迎母后入殿,连皇后都不带来,还抬出个劳什子的明三郎来搪塞母亲,何其不孝。这明三郎在乡野之中养大的,浑然没有一点儿高门士族的视野,不知母后之尊,阿宁竟也抬举她!”

    福灵公主垂眸,红唇之中竟是痛斥皇帝不孝不义。

    “阿宁年纪长了,不服管束也是应当的,他是陛下,要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思,这原没错。他抬举明三郎,正是因为明三郎养在乡野。”

    太后神色纹丝不动,甚至很有几分慈爱地看着对面的小皇帝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福灵公主不懂太后话语,嗤笑道:“总是母后太仁慈,要是我……”

    “有珍馐美食还堵不住你的嘴。”太后横她一眼,她这才不说了,跟着一同吃起点心。

    倒是福灵公主提起明棠,太后又侧头看了她那席一眼。

    明宜宓正与明棠说话,明棠侧耳听着,神情安静专注。

    她生得确实好,就是远远望过去,人群之中也唯独她一个一眼分明,太后瞧着赏心悦目。方才起居郎那话,十分也未必没有一分真的心思,世人谁不爱美?

    不过她把持朝政多年,怎么会看不懂小皇帝的行事。

    明家官司复杂,高氏是平妻扶正,并非明三郎嫡亲祖母。高氏把持内宅,将她一个嫡出郎君丢在外头养了这些年,到如今忽然出了个削爵令,她这才将人接回来。可接回来了,却也只字不提请封世子、袭爵之事。

    这小子在明府一点儿根基都没有,虽是士族出身,却未必与明府同心同德。皇帝抬举他,不就是这身如浮萍、毫无本事入了他的眼,否则如何肯让锦衣卫跟着她去明府逞凶?

    他总烦闷士族桎梏,乐意抬举些下等人,拿这明三郎做筏子罢了。

    这明三郎瞧着一团纯真的,也不知长没长大,皇帝不过拿她做个工具,太后却一时心软,觉得若真能招明棠入慈安宫做个起居郎,这模样也足够叫她瞧着舒心。

    至于皇帝心思泡汤,那不过是个顺带了。

    皇帝如今心思繁杂,想是缺个可心人在他身边伺候,他乐意抬举明棠,太后便乐意给他纳个明家女入宫。她瞧明宜宓便很不错,只可惜是长公主的外孙女,动不得她,这也没劲。

    太后这般想着,召了身边的内侍来,打算赐一盏酒下去。

    却不料这时外头的礼钟响了,原是酉时正已到。

    谢不倾拍了拍掌,礼官立即传唱:“吉时已到,开宴——”

    丝竹之声顿起,乐官舞姬鱼贯而入,皇帝起身敬第一杯金樽玉酒,文武百官、王侯将相山呼万岁,恭贺太后寿辰福寿绵延。天家大宴,即刻开始。

    太后受了礼,听过排山倒海的恭祝之声,方才的一时兴起顿时抛在脑后,让那捧酒的内侍自己喝去了酒樽里的酒。

    那小太监低着头,极为顺从地饮了,又跪在太后身侧为她捶腿。太后怡然自乐地欣赏台下歌舞,却觉得那力道太过熟悉,抬起那小太监的脸一看,稍稍一愣,转而笑着摇头:“胆子太大。”

    台上种种,明棠自是不知。

    她与明宜宓坐在一处,原本岁月静好的很。

    只是明以江时不时回过身来,总要同她们说几句话;兼以隔壁席案坐的乃是另一家士族,那家的小辈与他相熟,总与明以江喝酒碰杯,连带着也要敬明棠几杯,说是什么不曾见过她,如今以酒会友。

    嘻嘻哈哈的,好似并无恶意,明棠却知道上京城的这些士族子弟恐怕很轻视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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