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寫信-《吾妻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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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精不僅僅是精美,還有精細。
但是這樣一副妝扮華美而精細的仕女圖,卻并不會讓人第一眼就先注意到女子身上的華服和美飾,最先的印象必定是這女子實在太美了,明媚端麗,氣質高華。
這是耿星霜想要達到的效果。
她畫出的衣飾,是用來襯托人的,以令衣裳的主人達到自己當下最完美的狀態,而不是用來宣兵奪主的。
畫簾面前放著的這一幅畫,是今日以前耿星霜最滿意的一幅,不過在今晨醒來之后,它的地位便自動降落到第二了,那第一的位置還在她腦海中,待她將信寫好再動筆。
耿星霜也沒有打擾畫簾,自己拿了筆墨紙硯,鋪紙研墨,墨漸漸沁入紙中。
“傾墨兄,近日府中諸事繁多,心中委實煩擾,寢食難安,衣帶漸寬,面黃發枯,待我一一道來……祝兄平安順遂,最后,兄手中書稿可令紅福隨書信同寄,我愿為兄試讀,或可提一二建議,不敢居功,卻愿為兄付苦勞之力。”
寫下最后一個字,筆尖懸在紙上,這么寫會不會太不要臉了一些。
但是若要臉,如何能要來書稿,最近她著實有些缺精神食糧,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好像叫“書荒”,對,就是書荒,耿星霜覺得夢里那個世界,有很多詞乍一聽很有些奇怪,但是仔細一想,卻非常的形象。
正因為書荒了,這段時間除了操心明裳閣的事,便是畫各種衣飾造型圖了,只是畫了十張,其中便要棄了八張,都是那種半卷畫簾甚至是阮氏都覺得好看,但是并沒有達到耿星霜心中想象到的效果的畫作。
也正因為此,耿星霜急切的需要一個有很好審美,且能夠將上好審美眼光展現到實物上的人。
跑偏了,耿星霜將思緒從掙錢大計中拉出來,看了看已經墨干的信箋,想了想,在末尾加上一句話,“若傾墨兄近日忙碌,無暇動筆,也可用平城新出及兄途中所購之書冊暫替一二,包括但不限于傳奇、話本、史書、傳記、游記等等……”
耿星霜愛看書,但是前提是那書中得有故事情節,對四書五經那等科舉用書她讀一句,得看一句釋義,既不感興趣也沒耐心,對詩詞歌賦,偶爾讀一讀尚可,卻也沒有那等敏感多思的心緒與之共情,不過自從四年前,她還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時,收到剛剛去平城武誠鏢局當趟子手也算是后備鏢師的楊傾墨寄過來的書信,隨同書信一起的還有一側并不厚實的藍底封面的書冊,上書“云山記”,翻開第一頁,扉頁上寫著“書中風土虛中有實,實中存虛,所敘之事,皆杜撰爾——云飛雁!”
也就是說“云山記”是一本杜撰出來的傳奇故事,或者說話本子。
那時的耿星霜還沒有接觸過這種類型的書冊,除了啟蒙時讀的“三字經”“千字文”“幼學瓊林”等書籍外,也只在兄長耿舒淮那里看過“大學”“論語”“禮記”等科舉用書,剩下的也就是跟著長輩一起出門做客,聽過幾場戲,知道那戲都是根據戲本子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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